看那煙盒,他沒見過的牌子,會不會是什麼假冒偽劣的煙,他沒敢接,嘴裡說著:“沒事兒,多謝哈。”曹方看了看他的臉色,猜中他的疑慮,他抽的煙的確是在市麵上見不到的,對方不認得也很正常,如今這個年代對陌生人多一些提防,也無可厚非。他當著保安的麵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點上。保安見狀,這才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接過去。曹方看了一眼,看來真的嚇得不輕,應該沒說謊了。保安抽了兩口煙後,情緒明顯比剛才平靜了一些。曹方撣了撣菸灰...付胭以為霍銘徵走了,她剛想從床頭櫃拿手機給季臨打電話,就看見簾子被撩開。
手一抖,手機砰的一聲擦過桌邊砸到了地上。
曹方見狀,連忙走上前,將手機撿了起來。
不過並沒有交給她,而是遞給霍銘徵。
付胭伸出去的手攥了起來。
霍銘徵挪開剛才傅寒霖坐的凳子,直接坐在了病床邊。
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好意思追尾,不好意思給人看?”
大概是驚魂未定,小臉沒什麼血色,額頭貼了紗布,整個人蒼白又脆弱,霍銘徵不由放輕了力道,目光從她的眼睛掃過去。
“二哥如果是來落井下石的話,那可以走了。”付胭麵無表情。
“你是懂怎麼惹我生氣的。”霍銘徵冷聲,鬆開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垂著頭髮,遮擋住了大半的劃傷,若隱若現的,與其說是遮掩,不如說是欲蓋彌彰,叫人想要一探究竟。
手指剛撩過她的長髮,付胭往旁邊躲了一下,可她忘了自己輕微腦震盪,晃動的弧度大了,一陣頭暈目眩。
“作死!”霍銘徵的臉色冷沉到了極點,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她往身上靠。
手順勢撩開她的長髮,露出完整的一段脖頸肌膚。
脖子上的劃傷不長,大概有兩到三厘米,看結的血痂情況,血流的不多,劃傷不深。
饒是如此,她白皙的肌膚上有了瑕疵,觸目驚心的。
她性子烈,要不是曹原妥協,她對自己完全下得去狠手,從她為了報復沈唯,設計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就可以知道,她到底有多狠。
他怒極反笑,語氣裡滿是嘲諷,“電視劇和小說看多了,也學人家三貞九烈了?”
付胭眼眶發紅,舌尖頂著上顎,一聲不吭地推開他。
奈何她根本撼動不了霍銘徵半分,他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動不動地扣住她的腰肢,“還能折騰,曹方,去辦手續,給秦恆打電話。”
說完,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窩,扣住腰肢的手往上一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曹方去辦手續,曹原去開車。
今夜南城降溫了,一出急診大廳,付胭就察覺到一股強烈的冷風颳過來,她本能地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迫貼緊男人的胸膛,冷風被隔絕,她的鼻息間全是熟悉的氣息。
滾燙的血液在心口流動,劫後餘生的後怕還有種種紛擾的情緒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我要回自己住的地方。”她吸了吸鼻子。
曹原將車子開過來,霍銘徵垂眸看了懷裡的人一眼,明明困到了極點,卻還在強撐著,他不容置喙道:“免談。”
車廂溫暖,霍銘徵抱著人坐了進去,曹原啟動車子,後麵保鏢的車停在原地等曹方。
付胭已經放棄抵抗了。
也知道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做不了什麼,她現在就像刀板上的魚肉,霍銘徵想怎麼切都是他說的算。
除卻以前和霍銘徵的那兩年,架不住他的折騰,經常晚睡,但其實她的作息挺規律的,十一點前基本上能睡著。
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了,她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劫後餘生的後怕勁已經過了,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沒多久,她就在霍銘徵的懷裡睡著了。
霍銘徵看著懷裡呼吸漸漸均勻的人。
隧道裡的澄黃燈光掠過車廂,男人的眼底深沉如墨,半點光都照不進去。
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她脖子上的劃傷,岑薄的唇抿了起來。
抱著她的手不知不覺收攏,車子經過減速帶,懷裡的人感覺不到任何的顛簸。
車子停下的瞬間,付胭在睡夢中彷彿忽然跌進了萬丈深淵,她整個人一抖,驚魂未定地睜開了眼睛。
夜色深沉,看著窗外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地方,她徹底清醒了。
掙脫得厲害,她的眼睛都紅了,“我不進去。”
萬萬沒想到霍銘徵將她帶到了金陵名邸,他的私人莊園。
他明明和黎沁同居了,還要將她帶到這個地方來。
“鬧什麼,頭不暈嗎?”男人控製住她的身體,牢牢將她按在懷裡,另一隻手從後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亂晃。
付胭頭暈,也覺得想吐,可她還是用力掙紮,扣住霍銘徵手背的手指因為用盡全力而指節發白,和她通紅的雙目形成鮮明對比。
她啞著聲音,“黎沁在。”
霍銘徵扣住她的手一頓,眸底鋪開一片暗影。
“不在。”
“那我也不進去。”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以前是她沒想那麼多,霍銘徵的莊園後麵種了大片的玫瑰花,鮮花盛開的時候連綿成一片,燦若晚霞,像在一片綠意盎然中灑下一盒胭脂。
是她忘了,黎沁喜歡玫瑰花。
這個莊園,大抵是霍銘徵為了黎沁建的,連花園都格外細緻,他用了心對待的女人,是黎沁。
霍銘徵拇指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這麼晚你想一個人走下山嗎?”
他的莊園在金陵名邸的半山腰上,獨佔一隅。
從這裡走到山腳下以她現在的狀況少說半小時,再走出金陵名邸……
先不說時間,以她現在的情況能不能成功走下山都是個問題。
保鏢車停了下來,曹方開門下車,後麵跟著一步藏藍色的跑車,車門打卡,秦恆從車上下來。
霍銘徵的車門已經拉開了,他看著付胭被霍銘徵扣在懷裡,雖然看不清整張臉,但他還是看見付胭額頭上的紗布,曹方說她追尾,受了點傷。
至於其他的,曹方一個字沒說,他已經不信任秦恆了。
不過看著架勢也能猜出來,付胭不肯來這裡,霍銘徵卻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把人俘虜來。
強取豪奪這一塊,霍銘徵拿捏得死死的,真不怕把付胭給嚇跑了。
他隻好幫兄弟一把,“輕微腦震盪也不是鬧著玩的,這麼晚了就住在這,有我在,他不敢怎麼你。”
秦恆的話剛說完,霍銘徵冷眸掃了過來,秦恆給他一個‘沒有我,你有什麼辦法’的表情。有感情的機器人。然而霍銘徵回答她的隻有他漸漸收緊的雙臂,緊緊抱著她,生怕她下一秒掙脫開。“心虛了?”付胭抬眸看他。男人冷削的喉結滑了一下,喑啞道:“你別轉移話題。”“嗬……”付胭發出一聲冷笑。霍銘徵蹙眉,岑薄的唇抿了一下,鬆開,“五杯。”緊接著付胭又是一聲冷笑,笑得霍銘徵的眉頭越蹙越緊,手臂也不斷收緊,幾乎都快要將付胭勒斷了,付胭這才忍無可忍地怒道:“五天別見麵了。”“不行。”霍銘徵接話接得毫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