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敲門而入。本來他被霍總罰去一樓站前臺時間還沒到,今天上午到公司,霍總居然破格準許他提前回到總裁辦,他當時不動聲色地道謝,心裡卻狂喜再也不用麵對那些女員工了。他將檔案一一拿給霍銘徵過目簽字,是昨天出差,堆積了一些檔案沒處理。霍銘徵處理完手頭上的事,辦公椅往後一滑,他靠在椅背上低頭點菸,“事情查得怎麼樣了?”曹方知道他指的那些事,一邊整理檔案一邊說:“我仔細排查過那天輪班的護士,以及陳讓吃的東西,...22歲冬,他收到S組織的邀請。
想讓他加入他們。
那是一個淩駕於歐洲一切勢力之上的神秘組織,裡麵的成員都是世界頂尖的人才。
他的秘密被人發現了。
不僅僅隻是他強大的精神控製力,還有他對於毒藥的天賦,這是他與生俱來,從不與人說起過的。
組織的領導者沈雋親自見了他。
當見到第一麵的時候,他就能清晰地從對方身上察覺到熟悉的感覺。
那是和他身上一樣的氣場。
然而他拒絕了。
沈雋並沒有挽留他,而是留了一句話給他:我們應該還會再見麵的。
隻是一段小插曲而已,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那個時候,他是霍家長孫,霍家的家主,也是霍氏集團的總裁。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會發生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直到二十三歲冬天,車禍發生,爺爺將他拽過去擋在身前的一瞬間,他腦海裡閃過無數念頭。
那一刻他才清醒發現,原來他不是唯一的選擇,而是可以放棄的選擇。
比起他,其實爺爺更看重霍銘徵,或者說是看重霍銘徵外祖家的實力。
那一場車禍,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榮光、自由,全都與他無關。
他並沒有戳穿爺爺的選擇,而是靜靜地看著他虛偽的一麵,在他麵前自責愧疚,骯髒不堪。
來年的秋天,他的腿動過一次手術,然而最終的結果是失敗的。
南城的寒冬很快就來臨了。
他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的飄雪,“我爸呢?”
他彷彿又回到小的時候。
困在這一方天地,期待父親回來。
可現在他比小的時候更容易接受期待以外的東西。
就比如林嬸回答他:“霍爺說忙完這一陣會休息幾天。”
“叫他身邊的人多照顧著點。”他手裡捧著一個暖手袋。
自從車禍以後,他的手再也暖不起來。
一轉眼就過年了。
霍公館裡裡外外裝點得格外喜慶,林嬸也在別苑掛起了紅燈籠。
“霍爺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到家,北方道路凍結,車子晚點了。”
他隻是嗯了聲,吩咐林嬸叫幾個人抬著輪椅帶他上二樓。
自從雙腿無法行走之後,他的房間轉移到了一樓。
他坐在二樓的窗前,看著霍公館燃放的煙花。
霍公館的上空都被照亮了。
他一眼就能看見人工湖畔的兩道身影。
是十九歲的霍銘徵,和十四歲的付胭。
過了一會兒他們離開了。
他想起來,霍銘徵前幾天申請的除夕夜飛往廣城的航線。
要帶付胭去廣城。
他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青年和少女,車禍以來,第一次露出一絲笑意。
過完年後,氣溫時而高,時而低,他感冒咳嗽了好幾天才漸漸好轉。
那天林嬸推著他的輪椅從花廳經過時,聽見霍老太爺和霍承啟的對話。
“阿時的腿恐怕是好不了了,我年紀已經大了,管不好公司了,老四又是個不成器的,眼下隻有阿徵合適了。”
他聽見霍承啟拒絕道:“不行!公司現在有人在管著,出不了什麼岔子,您突然改變繼承人,您叫阿時怎麼想?”
“阿時會體諒我的。”霍老太爺說,“你們幾個不能幫我分擔,這個節骨眼上就該聽我的安排!”
“何況阿徵當年有多想去軍校,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要他從商,恐怕沒那麼容易。”
“阿徵是會顧全大局的人,隻要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想明白的。”
林嬸小心翼翼地看向輪椅上麵色從容的男人,“大少爺……”
霍淵時輕輕抬了一下手,“回去吧,有點涼了。”
“好。”
那之後,他幾乎再也沒出過房門了,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少。
霍家上下急得焦頭爛額,霍老太爺遍請名醫給他看病,都無濟於事。
霍公館裡漸漸傳出霍家的家主要換人的訊息。
林嬸聽得心寒不已,可一想到霍淵時要比她難受百倍千倍,她就愈發的心疼。
霍承曜現在是重大省份的二把手,位高權重的同時也越來越忙。
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麵。
霍淵時愈發的沉默寡言。
直到那天付胭捧著一碗水果粥出現在別苑。
她蹲在霍淵時的輪椅邊,“大哥,你要不要嘗一嘗這個水果粥,很好吃的。”
他看著少女清澈期待的眼神,不知是心軟還是其他什麼他沒有捕捉到的情緒,吃了一口水果粥。
林嬸在一邊,激動得流眼淚。
付胭的臉上也露出笑容。
忽然霍淵時抓起她的右手。
白皙的肌膚紅了一片。
“怎麼弄的?”
付胭一臉無所謂地說:“沒事,攪拌粥的時候火太大了,沸騰起來濺到了。”
“淋水了嗎?”
她乖巧地點頭。
他有些不忍,冰涼的掌心握住了她的手,“以後別做了,我想吃什麼,吩咐他們做就好了。”
“那你會好好吃飯嗎?”她期待地看著他。
他溫和一笑,“當然。”
從那之後,付胭經常來他的房裡,陪他說話,照顧他。
週末待上半天,上課期間,放學了就在別院寫作業,有時候遇到難題,會問他。
在他眼裡根本不需要動腦筋的題目,他不厭其煩教她多種解題方式。
她是聰明的姑娘,悟性高,不需要他幫太多,就能理解。
但她也是貪睡的姑娘,有時候寫作業到一半,就會趴在書桌上睡覺。
他會坐在她身邊,給她披上毯子,靜靜地等著她醒來。
什麼也不做,就坐在那安靜地看著她的睡臉。
動心的那一瞬間,他竟覺得荒唐,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一次,他清楚地從她的夢話中聽到了“霍銘徵”三個字。
——霍家要換家主了。
——眼下隻有阿徵合適了
——阿徵是會顧全大局的人
——他有多想去軍校,您不是不知道。
不僅霍承啟知道,他也知道,霍銘徵的夢想就是讀軍校。
如果繼承家主之位,他就必須離開軍校。
他看著睡熟過去的少女。
她的關心,她的體貼,她在他麵前的笑臉,都是假象。
他終於明白,自己從來就不是任何人的選擇。。”段經理愣了一下。他記得好幾年前他剛來方信的時候也乘錯過電梯,結果被韋總劈頭蓋臉一頓教育。怎麼現在麵對付胭,就是一件小事了?這韋總是不是太雙標了一點?報備完了,韋總讓段經理留一下,“有件事耽誤你兩分鐘。”段經理頷首,對付胭說,“你在外麵等我一下,等會兒我還有事帶你去辦。”付胭說了聲好,對韋總微微點了一下頭。走出辦公室後,付胭看了一眼指示牌,朝右邊的洗手間方向走去。結果走到拐角處,忽然聽見女人黏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