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霍老師

給她,還是覺得冷,一種從心底滲透出來的寒意。她身上沒有手機也沒有手錶,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隻覺得時間很漫長,越來越冷,身邊沒人,她的腦海就不受控製地回想起白天的畫麵。雙手沾染鮮血的畫麵令她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某根神經被牽扯著,腦仁突突直跳,一陣陣的疼。她冷得直打哆嗦。忽然拘留室的門開啟,一道人影倒映在牆上,高高長長的。她背對著門,身子一僵。“我說過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了,你還來幹什麼?”她沒有轉身。人...付胭繼續吃早餐,羅叔見她安靜不說話了,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就汗流浹背了。

付小姐不會是吃醋了吧?

這可萬萬不可啊。

他張嘴剛要解釋,就聽見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叫了一聲付胭。

付胭回頭,來者正是秦恆。

南城已經進入暮春了,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藍色襯衣,肩寬腿長,和霍銘徵一樣出挑的衣架子。

“秦太醫?”付胭起身。

秦恆連忙走過來,“別這麼客氣,你坐下吃早餐,我週末沒什麼事,陪筱艾一起過來看看。”

付胭坐下,“你吃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吧。”

霍銘徵做了不少東西,她根本吃不完,他明知道她胃口不大,真把她當豬養了。

“我吃過了。”秦恆掃了一眼她麵前的早餐。

居然還有幾樣廣式早點。

“羅叔,你們後廚聘請新廚師了嗎?怎麼換花樣了。”

羅叔微笑道:“是霍總做的。”

秦恆嘶的一聲,嘀咕一聲:“他以前壓根就沒進過廚房。”

現在居然捲成這樣了。

不是熬粥就是煮麵,又是學廣城菜,現在連早點都會了?

他拉開一張椅子坐在付胭斜對麵。

“秦醫生要喝點什麼嗎?”羅叔問道。

這秦醫生可真是活菩薩啊,他剛要向付小姐解釋筱醫生不是一個人來的,是和秦醫生一塊來的,這秦醫生就出現了。

“咖啡吧。”秦恆隨便點了一個。

他又不是真的來喝咖啡的,是霍銘徵昨晚點名要他陪筱艾一起來,這會兒他也是奉霍銘徵之命,出現在付胭麵前,不讓她亂想,免得誤會什麼。

現在的霍銘徵,用他的話說,就是小題大做。

但是自己兄弟的要求,他還能拒絕不成?

秦恆清了清嗓子,“羅叔,曹方呢?”

羅叔端著咖啡走過來,聞言愣了一下,曹方在哪,您不知道嗎?您不是剛從霍總書房出來的?

不過他立馬就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埋頭吃早餐的付胭,稍稍揚聲道:“方兒啊,他在書房陪霍總呢。”

“哦,我還說怎麼沒看到他呢。”秦恆接過咖啡,對著羅叔挑了一下眉。

羅叔回了他一個‘我懂你’的表情,這是要告訴付小姐,霍總和筱醫生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過了一會兒,付胭起身,對他們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聊。”

付胭沒有回到三樓房間,而是拿了一本她昨天沒看完的書去了花園。

今天的南城是多雲天,陽光不刺眼,微風從玻璃花房的幾扇窗戶吹進去,格外舒服愜意。

她靠在鞦韆上,書上晦澀難懂的法語,她看得斷斷續續的,不知不覺瞌睡上來了,打了好幾個哈欠。

霍銘徵結束治療後,吩咐曹方招待筱艾,自己則去了一趟三樓臥室,結果沒看見付胭。

他走到窗邊一眼看見玻璃花房裡的身影。

等他下樓看見的就是付胭靠在鞦韆的軟枕上將睡未睡的樣子。

鞦韆是她住進來以後才裝上去的,像鳥巢一樣的形狀,將她安穩地包裹在裡麵。

她的長髮披散下來,垂在一側,微風拂過,像海中盪漾的海藻。

“霍總,付小姐她……”羅叔正要說付小姐這樣睡著會不會著涼了。

霍銘徵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羅叔心領神會,退下了。

霍銘徵腳步慢慢地走過去,他站定在付胭的麵前,將一縷斜射在她眼皮上的陽光遮擋在身後,俯身,動作輕柔地觸碰了一下她的鼻尖。

“胭胭?”

原本恬靜入睡的付胭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稍縱即逝。

霍銘徵的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他湊過去,一手貼在她的側臉,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真睡著了?”

付胭睜開眼睛,對上霍銘徵含笑的眼眸,惱羞成怒拍開霍銘徵的手,“你故意的。”

“要怪就怪自己演技不精。”霍銘徵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抽走付胭手裡的書,坐在她身邊,將她往懷裡摟。

付胭靠在他的胸膛上,“吃早餐的時候我聽了一齣戲,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戲?”

“什麼?”霍銘徵將她的手疊在他的手心上,手指收攏,將她的手牢牢地包裹起來。

付胭翻身起來,跪坐在他麵前,忍不住笑道:“是雙簧,你沒聽見秦太醫和羅叔兩人唱的,我差點都笑場了。”

霍銘徵想到那個畫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唇邊也噙著笑。

“以後我再精進一下他們的演技。”他將付胭的一縷頭髮別到耳後。

付胭重新躺回到霍銘徵懷裡,佯裝嘆了口氣,“不過這齣戲應該也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你心裡沒……”

霍銘徵將她抱起來,看著她的眼睛,“心裡沒什麼?”

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溫柔且霸道,一瞬不眨地看著她,彷彿要一眼望進她的心裡。

付胭被他這樣眼神看得心口亂跳,隨之,她從霍銘徵的眼神裡看到了類似於委屈的神色。

付胭嘴硬,“你心裡沒鬼的話,為什麼怕我誤會?”

她的手還被霍銘徵握在手心裡,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力道更緊地攥著她,生怕她把手抽走似的。

然而就在她以為霍銘徵會說什麼的時候,他先是低聲笑了笑,隨後,手腕微微一用力,將她拽過去,抱在懷裡,溫熱的氣息捲過她的耳廓。

“你果然還是吃醋了。”

付胭還想嘴硬,可霍銘徵將她抱得那麼緊,他的心跳沉穩有力,氣息無處不在,無不在告訴她,此刻抱著她的男人,從始至終,心裡就隻有她。

承認吧,付胭。

“我就是吃醋了,你怎麼著吧?”付胭聲音軟下來。

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霍銘徵笑意更深了,更緊地抱著她,“你說怎麼辦?”

微風拂過,付胭靠在霍銘徵的胸膛,將那本外文原著放在霍銘徵手裡,“你不是說過會免費教我法語嗎?”

霍銘徵翻開手裡的書,是法國詩人皮埃爾德.龍沙的《致海倫的十四行詩》,有些感傷的情調在裡麵。

“免費教沒問題,但你是不是應該叫我一聲老師?”

付胭低聲且快速說了三個字。

霍銘徵佯裝沒聽清,“什麼?”

付胭爬起來,在他耳邊說:“霍老師,教教我唄。”

她說的小聲,又有些不好意思,聲音細細軟軟的,像一片羽毛從霍銘徵的心尖撩過去。

他掐著她的腰,清了清嗓子,“坐好,認真聽講。”

當天晚上,霍老師又教了付胭一些其他的東西,別人是傳道授業解惑,他是床上獸性解衣……顧解釋道:“我不是怕跟你單獨相處,你那邊也沒個人照顧,回老宅總是更方便。”“不是還有你嗎?”傅寒霖坐了回去,“以前你能照顧我,現在不是我的員工,就不願意了?”“那當然,以前想著在你麵前好好表現,興許就有升職加薪的機會。”付胭鬆開剎車,繼續開車,輕巧地將之前的尷尬話解開,“我可是很現實的人。”“那你不如直接回新成上班,副總監的位置還是你的。”傅寒霖看著她的後腦勺。付胭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我打算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