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 另有其人

前他答應家裡好好照顧福囡囡,不能讓她被人給坑了。外麵壞人多啊,錢萬金莫名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少年看著錢萬金,還他一聲,“嗤。”西廂客房,柳玉笙開啟房門走了出來,少年立即露出笑臉,“柳姨!”“…”看著裝得人模狗樣的少年,柳玉笙五味雜陳。姨你妹啊。小皇帝的姨?她敢應嗎?嫌脖子不夠硬?“你怎麼過來了?”她問。錢萬金幾步躥過來擋在她跟少年中間,“福囡囡,你認識這小子?”柳玉笙點頭,“昨天見過,他叫…...出了大牢,坐在養心殿裡,風墨晗一身帝王氣息立即散得一乾二凈。

什麼淡然,什麼高深莫測,全用不著裝了,跟屁蟲一樣黏在皇叔旁邊,“皇叔,你說她到底是什麼來歷,就她?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她有什麼能耐讓薛仲甘願低她一頭?”

“未必是我們想的那樣,我更傾向於兩人之間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抱著紅豆在懷,任由她在他華貴錦袍上塗口水,風青柏語氣神色皆平平淡淡。

“我也是這麼想,”柳玉笙道,“薛仲年輕時就野心勃勃,哪怕殘廢了仍然阻不住他的腳步,他那樣的人,怎麼會甘心屈居人下。”

“東越、北倉、南陵三國的追捕讓他走投無路,無計可施為之下,如果有人前來尋他,跟他合作,便如同給了他一根能救命的浮木,他自會抓住不放。一般人都會這麼想,但是你們忘了一點,”皇太後本是不想開口參與這些的,但是見他們說來說去沒說到關鍵,忍不住提點,“善睞入宮是幾年前的事情,說明那時候就有另一股勢力在打南陵皇室主意了。還有,風墨晗兩歲的時候就被人下過蠱。事情到現在十幾年過去,當中處處都有薛仲的手筆,他真的是近來纔跟善睞合作的嗎?”

三雙眼睛齊齊看向皇太後,看得她渾身不自在,皺了眉,“這般看哀家作甚?哀家就是隨口一說,聽不聽隨你們。”

柳玉笙認真的比出大拇指,“薑到底是老的辣,太後一說就說出關鍵,對我們甚是有用!”

“…”皇太後扭開臉,嘴角壓不住翹起一角弧度。

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還這般不穩重,拍馬屁呢?

“這樣一想,怎麼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難道說百草穀十幾年前就跟善睞背後的勢力勾結在一起了?”風墨晗臉色難看起來。

這些年出事的不僅是南陵,還有東越跟北倉。

如果都是同一個勢力所為,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的野心,竟然同時覬覦幾個國家的皇權?

“這次薛仲能在大牢裡知道薛青蓮要做手術的訊息,必然是外麵的人告訴他的。”風青柏道,“善睞那裡既然撬不開缺口,那就調查外麵的人。”

兩個月前,將薛仲關進宗人府大牢開始,善睞也同時被關進了皇宮的天牢,所以對於外麵發生什麼事情,善睞是並不知曉的。

能把外麵訊息傳到薛仲手中,另有其人。

宗人府大牢的看押本就極其嚴格,加之府正得了南陵王嚴令,不允許任何人跟薛仲接觸,他更加不敢放鬆一絲一毫。

整個宗人府大牢可以說是密不透風,嚴絲合縫。

這種情況下想要將訊息傳遞到薛仲手中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那又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避開層層監視?

養心殿裡一時間沉悶下來,幾人的心思都繞到了這上麵。

片刻後,除了皇太後的三人幾乎異口同聲,“潲水!”

那是外間唯一能到達薛仲手上的東西。

當時錢萬金為了寒磣薛仲,故意不給他用牢房裡的食物,讓他每天吃潲水,有風青柏點頭,府正自然兢兢業業照辦。

是以那段時間,宗人府每天都會到城中酒樓蒐集潲水,帶回來作為薛仲的食物。

如果有人想要傳遞訊息給薛仲,隻需要前往酒樓,在潲水裡藏紙條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潲水臟汙,誰還會特地去檢查裡麵有沒有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竟然是這樣被人鉆的空子,風墨晗臉色更加難看了,連一直淡定的風青柏都蹙了眉頭。

“老嬤嬤,傳膳。”幾人皺眉沉思,皇太後那邊叫著傳膳吃飯。

順勢的還斜了三人一眼,“要談公務,下次回禦書房談,哀家這養心殿又不是你們辦公的地方,每回一來就在這裡討論大事,哀家聽著頭疼。”

三人,“…”他們會在這裡談,不還是因為信任太後?

否則,光是風青柏那種謹慎的性子,便不會在太後麵前多提一句不該提的話。

以前,他何曾在皇太後麵前這般毫無防備?

“先用膳,吃過飯後,下令後宮戒嚴,嚴查這段時間出過宮的每個人。”風青柏道。

“皇叔懷疑宮中還有薛仲跟善睞的人呢?”風墨晗驚詫。

桌子底下,柳玉笙朝兩人分別踩了一角,眼尾朝皇太後那邊悄悄挑了下,暗示他們別得寸進尺捅馬蜂窩。

皇太後臉上已經亮黑光了。

“皇奶奶,您老過來坐,我們馬上用膳。”風墨晗立即畢恭畢敬把老婆子往這邊請。

從此以後,他頭上除了有皇叔皇嬸,還得多個皇太後他得敬著。

不過老太婆雖然還是總喜歡對他板著臉,但是態度比以前好太多了。

以前根本就當他是透明人,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往他跟前一站,話說完就走,從來不會問他意見。

反正她話已經說了,你也已經聽了,那就得照著她說的辦。

不接受反駁。

又或者你可以反駁,但是她隻當沒聽到。

非常難伺候。

看看一直被老太婆抱在懷裡不放的巴豆,還有已經把皇叔胸前衣襟塗濕一片的紅豆,風墨晗認了,他是托了倆豆兒的福。

傳了膳,開席。

老嬤嬤也從小廚房裡端上了兩個小主子的食物,入口即化的雞蛋羹。

待雞蛋羹不燙口了,老太太親自喂兩豆兒,不假手於人。

風青柏跟柳玉笙也不自告奮勇要幫忙,在他們看來是幫忙,在皇太後眼裡看來就是跟她搶娃。

便隻坐在一旁邊吃邊看著。

喂完娃兒,放他們在軟榻上睡下,皇太後這纔回到膳桌祭自己的五臟廟。

而她麵前的菜碟上,已經堆了滿滿的一碟子菜,當中她最喜歡吃的鬆花魚,連魚刺都被剔乾凈了。

之前她喂娃兒的時候就開始動筷的三人,麵前的飯碗幾乎還沒動過。

都在等著她。

無聲輕哼一聲,皇太後掩住眼裡微濕的水光,垂眸執玉箸,“吃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無所知。直到現在丁夫人依舊好好待在主母的位置上,說明丁家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從未有過作為,更甚者說他們是包庇著的。如今出了事情,他們想將丁家摘出來,柳知夏不是看不明白,但是他默許了。那也就意味著,丁家必須推一個人出來背黑鍋,這個人是誰毋庸置疑。羞辱了柳家老夫人,身為知府柳知夏怎麼可能真的嚥下這口氣?很多話都是麵上說的冠冕堂皇,私底下如何大家心照不宣。想明白之後,丁家華咬牙準備豁出去了,丁家年在旁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