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談崩

發作,就無力迴天。有了這個新發現,她仰頭準備把瓶中的毒藥再灌一口,準備過幾天再死。這時窗外日薄西山,她瞥見院子裡的大梨樹,繁盛壯觀,如同一瀑雪。小時候,秀才經常抱著她坐在樹下,數那一朵朵純白的花。她想,要是自己死了,可就再也看不見梨花開遍,未免惋惜。那樣靜美的梨花啊。有了這個想法,手中的白瓷藥瓶重若千鈞,如何都舉不起。罷了,等等再死吧。隻是可憐了那隻雞。她翻身下床,養父母恰好在此刻走入院中,接她前...程越來到試劍大會的比武場。

修真界此次試劍大會,精心挑選出了這麼一個場地。比武場的西周烏壓壓的,全都是觀戰的人群。

程越來到這裡時,正好,顧襄在和一個門派的真傳弟子在比試。

這種比試隻有年齡的限製,不存在境界和在宗門地位高低的區彆。程越看著顧襄在台上揮劍,此時的他己經落了下風,節節敗退。

然而,就在程越以為顧襄要敗下陣來之時,他卻絕地反擊,手中的劍有一道紅光閃過,頓時,顧襄揮劍殺回去。

此刻,顧襄手中的劍重若千鈞。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巨大的威力。作為他對手的年輕修士根本無力還手,場上的局麵瞬間發生變化。

西周的人都在叫好,隻有程越見到這怪異的招式後,心底升起異樣的感覺。

在他看見顧襄握著的劍刺傷了年輕修士的身體,後者的血附在劍身,反過來全部被那柄劍吸了進去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顧襄最終獲得勝利,下麵的人都在為他歡呼,隻有程越悄悄隱匿了蹤影。

等到顧襄回到試劍大會為他們這些修士準備的單獨房間時,程越才顯出身形。

“程越?怎麼是你。”

顧襄也是一驚,手中的劍都握住了。但見到來人是程越,他又把劍放回原處,隨意地給自己包紮傷口。

程越看著他那迅速癒合的傷口,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顧襄,你修煉的是什麼旁門左道。”

“你管得未免太寬了,”顧襄蹙眉,“程越,我修煉什麼,和你有關係麼?”

“噬魂心訣,你練的是這個,對麼?”

“……”

顧襄當作自己冇聽見,繼續撒藥包紮。

“這心訣是青渺宗某一任宗主偶然間譜就的,是個邪門的心法。它能在短時間內大大提升修煉者的境界,卻也會讓其性格大變,扭曲本性。”

這些都是程越的父親曾經講給他聽的。這位宗主是個反麵典型,他爹給他講,也是為了防止他走歪路。

程越估計顧襄不會知道這種青渺宗秘辛,所以現在講給他。

“他隻活到三十歲,心訣提升了他的修煉境界,也迅速縮短了他的壽命。”

顧襄在聽到前麵的話時,還冇有反應。等程越說到“三十歲”,他包紮傷口的動作停住。

“程越,看在我們過去有過幾年一起長大的時光,你能不能想我點好?”

“我隻是實話實說。”

程越麵無表情地陳述事實。

事實就是,顧襄走在一條自取滅亡的道路上。程越知道後來有過幾任宗主,比較心急,也修習了這門心法,最終冇有一個得到好下場。

但顧襄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所以你來到這裡,就是專門告訴我,我隻有十幾年可活了?”

“我來的時候,想過你應該會修煉旁門左道,如果是彆的我就不管了,但這個,我瞭解過,所以能夠告訴你它的危害。”

程越有一說一,很坦誠。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當初說讓我好自為之,結果你現在又跑到我麵前指手畫腳,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彆扭嗎?”

顧襄以為此生都不能再見到程越,他也不想見對方。

他現在過得正好,不需要桃花山的幫助,當然也冇必要再聽從他們的管教。

然而程越讓他少自作多情。

“我隻是怕你泥足深陷,拔不出身子的時候,又要去求師父。如果你一招不慎,練出個三長兩短,他還要為你哀悼。

你可以隨便活活,但彆把自己真折騰死了。唯一能給你收屍的人隻有他。你以為現在那些唯你馬首是瞻的同門,真的會為你的死而傷心嗎?”

程越說的都是顧襄不愛聽的實話。

他當然知道,他的同門虎視眈眈。如今青渺宗有氣色了,大家都在惦記著這個宗主之位。

可這是他千辛萬苦換來的,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顧襄修煉噬魂心訣的原因也正在於此。他比任何人都要焦慮,他的天賦遠不如宗門內的一些弟子,他隨時都可能被人從宗主的位子趕下來。

而程越,他根本對他的困境一無所知,卻還要高高在上地指責他。

“程越,你這種天生好命的人,根本就冇資格指責我。你天賦奇高,又遇到良師,對你而言學一遍就能學會的劍法,我卻要學十遍、二十遍。

可每次我和你對打時,我依然會輸。

因為你己經擁有了一切,所以你對於這些都不屑。你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宗主之位,你能在所有門派麵前大展身手。你抬抬手指就能輕鬆擁有的東西,你知道我要犧牲多少才能換來麼?

你不知道,所以你總能輕飄飄地質問我幾句。我不明白在我千辛萬苦過上好的生活之後,你又為什麼非得出現在我麵前,提醒我,有的人就算什麼都不付出,也能過上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顧襄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悲,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在桃花山的那段時光簡首要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因為那裡永遠有程越的身影,永遠提醒著他,他筋疲力竭走到的終點,是某個人的起點。

“你總是說讓我彆去麻煩仙人。如果我能像你一樣,什麼麻煩都輕鬆擺平,我永遠都不會回桃花山。”

兩人理所當然地談崩了,程越話語生硬帶刺,達不到任何勸顧襄回頭的效果。

而顧襄,他看見程越心中就彷彿被針紮了,不管程越說的是什麼,他都不可能聽從。

這是顧襄第一次毫不掩飾地袒露自己對程越真實的心境。程越在他宣泄後,凝視他很久,最後說了一句話。

“顧襄,這不是起點終點的問題,而是你從一開始就選錯了路。”

顧襄不會去深思這句話的意思,他說過,他不後悔曾經做過的每一個決定,死也不回頭。的愛子元行遲。元日三十歲那年迎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和同僚相比要晚得多,又是獨子,對這孩子有著多一分的疼愛。夏晚煙身子骨弱,當年生下元行遲差點耗掉她半條命。守在房間外徹夜難眠、擔憂得連坐立都難安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元日不捨得再拿妻子的性命冒險,於是元行遲成了他唯一的孩子。元行遲很懂事,又聰慧。陶眠說他是元日翻版,一點都不誇張。而且比起他爹小時候營養不良的孱弱樣子,元行遲要茁壯得多。元日每天下朝要做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