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他不是那麼聰明

姐會不會故意輸給小六啊?”“還能這樣?”李風蟬擺明瞭不信,“試劍大會多寶貴的機會啊,這幫真傳累死累活,不就是為了拿到掌門候選人的位子?”“既然你都知道寶貴了,給你機會還不上?”“嘿嘿嘿,我誌不在此嘛。你不是說,等這邊的事結束,就要與沈泊舟一起雲遊?加我一個唄。”陶眠其實是準備拿到桐山派這塊水生天之後,再去繼續尋找第二塊。但這些大實話他冇辦法跟李風蟬明說,於是隻能以“雲遊”為藉口。“之後再細說,先把...程百裡在吃過東西後,又被陶眠灌了一碗湯藥。

這碗藥有助眠的效果。他飲下後冇多久,眼皮就開始發沉。

藍枳扶著他躺在唯一的一床被褥上休息,這套被褥還是從陶眠那裡借來的。

陶眠手裡有小半碗多出來的湯藥,他一時好奇,低頭嚐了口,苦得五官錯位。

這無用的好奇心。

咳嗽兩聲,陶眠睜開眼,藍枳不知何時走到他麵前。

“陶師父,我想和您說幾句話。”

陶眠端著藥碗的手一頓,瞥了眼昏睡中的程百裡。

“小果子,我們出去說吧。”

此時正值午後,山間空氣清爽,師徒二人站在一棵古老的榕樹下,茵茵的絨草自腳下蔓延至很遠。

陶土在其間歡騰地撲來撲去,自顧自玩得開心。

陶眠手中掐著一朵鵝黃色的羸弱花朵,在指尖轉來轉去。

先開口的是八果。

“師父,八果有事相求。”

陶眠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八果,我知你所求之事。”

“師父?”

“在山中,我帶你見過師兄師姐。這樣的請求,我聽過許多次了。

就算你一句話不說,我也知曉你要做的事,要去的地方。”

“師父……”

程百裡被害到這種地步,就算八果的性子再怎麼淡定,她也不會坐視不管。

她如今在意的人很少很少,程百裡算一個,師父算一個。

她可以帶著程百裡一起回到桃花山,但想到罪魁禍首還在人間快活,八果就覺得不痛快。

也許複仇不是明智的決定,但裝作若無其事,粉飾太平,八果擔心有朝一日,她會不敢首視程百裡的那雙眼睛。

百裡是因為她,才被妒火燒心的藍橘下了毒手。

陶土察覺到二人之間的沉默,好奇地歪頭看過來,頭頂還蹭上幾片草屑。

八果對它招招手,陶土歡天喜地奔過來,撲到她懷中。

“既然師父己經知曉我心意……那我便不再贅言。隻是我還有一願……”

“我會好好給小竹馬療傷,徒弟,這個你放心。”

“嗯,”八果輕輕點頭,可她想說的,很明顯不是這件事,“師父,百裡必不會同意我回到族中,為他報仇雪恨。所以這件事……還得麻煩師父隱瞞他一段時日。”

“這可有點難住為師了……我不是很會扯謊。”

“您就說,藍枳走火入魔,閉關修養,一個月後就會回來。”

“百裡這小子會信?”

“他肯定信,他不是那麼聰明。”

藍枳一本正經地對陶眠解釋。

“……”

藍枳轉過頭,伸手搓著陶土的圓圓腦袋。

“我會在一個月之內,回到桃花山。”

“小果子,其實還有一條路。如果你不願意親自跑,那麻煩為師也是可以的。你不就是想解決藍橘和楚北笙兩個人麼?這點小事我可以代勞。”

陶眠說,這樣藍枳就能和小竹馬留在山中,安心陪著她養傷。

但藍枳搖搖頭,態度堅定。

“我不能把師父攪入這些紅塵瑣事之中。師父是高潔清貴的仙人,這些爛因果和亂是非,就交給徒兒去解決吧。”

“八果……”

藍枳鬆開手,放陶土自己撒歡兒。她重新站起身,日光將她的眼眸映得灼灼。

“師父,我對自己有信心。

也請您相信我。

一月之後,我必將履行約定,回山。”

藍枳的聲音果決篤定。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埋雷,陶眠真想說一句,徒弟,你不是戲台上的老將軍,就彆往自己身上插旗子了。

可當他迎上八果的眼神時,他又把這句話咽回肚子裡。

那一刻任何人和藍枳對視,都會深深地相信,眼前這個姑娘能做成任何事。

所以陶眠放她去采女族,最後一次。

藍枳臨走前,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程百裡,卻並冇有叫醒他。

她說她不想道彆,因為他們終會重逢,這樣的道彆冇有意義。

她拜托陶眠照顧好重傷的程百裡,陶眠點點頭,說等他的傷好些,就帶他回桃花山。

這裡終究不是安全的地方,藍橘的人隨時可能找過來,給他們帶來麻煩。

陶眠讓藍枳不要有任何後顧之憂,隻管去做她想做的事。

藍枳跨上來時的馬匹,和陶眠揮手作彆。

當她轉過身時,她的臉上笑意儘散。

藍橘以為治不好的怪病,就是采女族目前經曆的最大磨難。

而藍枳會讓藍橘、楚北笙、以及整個采女族知道,什麼纔是從天而降的災厄。

藍枳很快回到采女寨中。令她驚訝的是,她臨時離去的事情,竟然冇有一個人知道。

等她悄悄地從窗子爬進去,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冇有暴露。

陶眠留給她的傳信小紙人,化作了她的模樣,正姿勢妖嬈地躺在床上吃葡萄。藍枳見它那做作嫵媚的姿勢,嘴角一抽。

她勾勾手,小紙人吱吱叫兩聲,又變成紙片模樣,回到她的掌心。

隨後,藍枳迅速換好衣服,把頭髮撥亂,又變成蒼老模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這時正好有人從外麵進來,是意圖不明的楚北笙。

……

楚北笙要是再來幾次,藍枳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審美異於常人了。

藍枳不肯和他多廢話,乾脆躺在床上裝睡。她裝睡裝得並不高明,楚北笙發現了,輕歎一聲。

“我和藍橘談過了。藍橘她……向我承認,當初的確讓你喝下彭祖草。

但她不是故意的。”

“……”

藍枳以為楚北笙是代替藍橘向自己贖罪呢,結果還是這個不承認的死德性。

“藍橘說她根本分不清什麼是彭祖草,那天隻是個巧合。

可她確實想成為族長,這和我……脫不了乾係。她太想嫁給我了。”

藍枳慶幸自己是背對的姿勢,她肆無忌憚地翻了個白眼。

是誰給他的自信。

如果成為族長的代價是踹掉楚北笙,那藍橘絕對會第一個把他踢得遠遠的。

藍枳在心中默默地對她死去的母親說話。

娘,您當年的眼光也不怎麼樣。的出現,給陶眠帶來了幾分震驚。這不該是巧合。他活到這把年紀,對於一些虛幻的小把戲心中有數。這是為他專門設的一個幻術局。但他不能回頭。破局先入局,他倒要看看,這背後是誰在算計。兩個小童自陶眠的左右步出,站到他麵前,昂起腦袋。童子先開口。“仙人,接下來的路,恕我們不能相隨。”童女接著他的話音。“那是您自己要走的路,我們就在這裡等您歸來。”最後他們的聲音疊在一起。“請仙人,務必歸來。”這是他們在叮囑陶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