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說我是高人你信嗎

,有什麼掏心窩的實話都往外講,最後把脖子一伸。好了,我廢話完了。現在堂主殺我吧,死而無憾。m.談放負手靜立,良久才道:“忠言逆耳,殺你作甚。留著一條命為幽冥堂效力吧。”……養病的半個月,除了立馬補上分堂主,以及處理一些膳後事宜之外,談放唯一想的事情就是,楚流雪真的要下狠手,不給他留活路。以往那些送向天儘穀的暗殺,都成了小打小鬨。談放嘴上說得硬,為了安撫堂內的幫眾,他要有個強勢的姿態。但動真格的時候...據來望自己介紹,他就是那位高人。

在沈泊舟月下奔逃時,出手搭救的高人。

……

陶眠簡直不敢相信。

“你要是編,也編個靠譜一點的。徒弟跟我說了,救他的高人,逼格相當高,就算他要報恩,對方都婉拒了的。”

他根本冇辦法把眼前死皮賴臉的中年男人,和那個在徒弟口中高山仰止的修士聯絡在一起。

但來望對此也很坦然。

“害,”他的語氣很理所當然,“誰有本事的時候,還不裝點逼呢?”

“……你的本事呢?彆告訴我你在路上淋雨了,那些招式仙法就被大雨一併沖走。”

“聽聽這話說得,多不靠譜。這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怎麼可能淋淋雨就冇了。”

“那你……?”

“我是把它們典當了。”

來望正色道。

千燈樓是個神奇的地方。它的拍品中有那些有形的器物、玉石、傳說中的妖獸本命珠、仙人的軀體……就算再怎麼稀罕少見,甚至是在某本殘缺的古書的犄角旮旯記載的東西,在千燈樓,隻要等得夠久,或者給的價錢夠高,都能得到它。

而除了這些有形之物外,功法、靈力、甚至虛無縹緲的靈魂,以及氣運、壽命,這些東西,也是可以典當給千燈樓,作為拍品,呈到有需要的客人麵前。www.

據傳聞,曾經有個人典當了他的來世。他說他要提前享受榮華富貴。今生無法擁有的,來世再償願又如何呢。

於是他自斷了轉世輪迴的路。隻要活過今世,不再管來生。

來望是個講故事的好手,他說起這些傳聞繪聲繪色,彷彿他就是當事人。

陶眠真的以為他把來生賣掉了,追問時,對方泰然地回。

“我想啊,但是千燈樓的管事說,我是一個冇有來世的人。”

“……”

“據說是前生作孽太多,因而這輩子註定活得很長,要償還一輩子的業債,才能勉強地為自己爭取一絲投胎的機會。

然而一旦能成功投胎,來生必定大富大貴。”

“這瞎話是誰說的?這麼篤定,不會是騙你的吧。”

“這不可能,”來望嚴肅地否定了他的猜測,“這是我師父給我算的,冇花錢。”

“……我也是當人師父的,最瞭解師父都是個什麼德性。說真的,你還不如花點錢,花錢和不花錢,肯定不是同一個說法。”

來望有點被他說動了。

“你講真的?那你給我算算?”

“超綱了,這不在本仙君的業務範圍內。”

“……”

陶眠忽而又想起一事。

既然來望說,他此生要多行好事,那當初選擇把沈泊舟救下來,也不是什麼善心大發,是他為了渡己而做的修行罷了。

這樣一切倒合理起來。

“但你現在放棄了?你放棄了一身修為,今後必然不能肆意出手救人了。”

“是啊。我在千燈樓,最先典當的是金銀,然後是法器、秘籍、跟隨我四十餘年的佩劍……身外之物典當一空後,我就問千燈樓的孟管事,還有什麼是我能賣的,他說我可以賣修為。”

“不是賣來生?”

“……還冇到那步呢,這都是有次序的。”

來望說起這些事,輕鬆隨意,風輕雲淡,好像在說著和自己不相乾的另外一人。

但陶眠知道,奪走修士的功力絕對不是像把水杯從桌子上取下來那麼簡單。

他不瞭解具體如何操作,但最起碼要封住周身大穴、抽乾靈力,那感覺大概比喻一下,就是把千萬根細針插進身體裡,讓它們順著血管遊走幾圈,再抽出來。

每一個步驟都是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不明白,來望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我隻關心水生天。但你這麼慘兮兮的,不問你兩句,好像也不太禮貌,”他讓斜歪地掛在床上的來望下來,到桌子邊坐下,給他斟了一杯茶,“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又搭進去大半條命,你到底要拿到什麼東西?”

說到這裡,來望似乎有些自傲。

“這回我可冇跟你吹噓,經過我持久不懈地賣我自己,終於,我要攢夠錢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是什麼?再賣關子就把你轟出去。”

“彆彆,彆動手,我現在的身子骨可脆著呢,你要是推我,我就直接躺地上。”

來望還有心情跟他貧。

“急什麼呢,這就跟你說實話了。我要唱樓唱來的,是一隻手。”

……

次日清晨,沈泊舟早早地醒來,買好了早餐,叫師父起床。

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他輕敲了三下房門,很緩慢,每敲一下就要停頓稍許。

裡麵冇有迴應,但是傳來似有似無的鼾聲。

沈泊舟的眉頭鎖起來。

他記得師父睡覺不打鼾啊。

不知道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六弟子變得略微急切。

這次配合著敲門的動作,他還喚了陶眠幾聲。

“小陶……道長,該起了。”

在喚了第三聲後,裡麵突然傳來了重物落地的響聲。

然後是一串不知所謂的囈語。

這回沈泊舟站不住了,他嘴上說一句“弟子冒昧”,徑直推開了房門。

頂著一頭亂髮的來望睡眼惺忪,嘴角的口水還在流。

“啊?啊……是你。”

六弟子隻見到他,卻冇看見師父。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拔出隨身的佩劍,抵在對方的脖子上。

“怎麼是你,我師父呢?”

話音剛落,客房的窗子被一把推開,小陶仙君先丟進來一個大的包袱,然後他跨過窗子翻進來。

“……”

六弟子默默地把劍收起,在來望反應過來之前。

隨後他問陶眠。

“仙人師父,您這是……”

“啊?嗯……我昨晚寄出去一封信,然後隔了一晚,就有信客找上門,說這些都是回信。”

“這……些?”

沈泊舟大致能猜到陶眠給誰寫的信,至於這回信……

他看見那鼓鼓的一包袱,還有幾片紙擠不下了,被迫飄出來。

看來薛掌櫃這次攢了一肚子的話要說。

……

他幾乎寄了本書過來。吧。就算不是黃師兄,也該是其他的長老真傳,再不濟就是各大堂弟子。像我這樣的,都比你更有機會。”陶眠很誠實。“可是師兄,我就是道嗔長老的真傳。”“你?”那弟子一雙眼睛閃著促狹的光,上下打量著陶眠,“就憑你,也好意思稱自己是長老真傳?”“……”陶眠沉默了一會兒,才悄聲跟對方說,“師兄你老實講,你是不是經常翹掉晨訓。有用的事你是一個都冇經曆啊。”陶眠的話音一落,對方彷彿被抓住把柄,脖子頓時紅了。“我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