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從亮漸漸到昏暗,窗戶也倒映了房間內的景象,她一眼看見走來的霍銘徵。隻見霍銘徵掃了一眼桌板上一動未動,有些涼了的湯,冷聲道:“曹方,把湯拿去熱一下。”曹方不敢耽擱,立馬照辦,也很快把湯弄成了溫熱端過來。可付胭仍是沒有動那碗湯。霍銘徵站在付胭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虛弱蒼白又倔強的臉。“你到底喝不喝?”付胭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看他。霍銘徵無聲地點了點頭,拿起餐盤上的碗,喝了一口湯,俯身捏住付胭的下...大年初三下午,霍銘徵帶著付胭去季家拜年。
自從付胭和霍銘徵領證了之後,還沒正式來拜訪過季父。
當天霍銘徵帶了五份合作合同到季家。
霍氏集團的合作,五份。
季父臉上的表情相當精彩,一邊推著曹方遞過來的檔案,嘴裡一邊說著:“哎呀,你這,我說銘徵你幹什麼呢,哎呀,別……”
季臨在一旁看著父親假模假式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小聲在他耳邊提醒道:“爸,戲別太過了。”
付胭環顧四周,“季晴姐呢?”
“我姐出去了,說高中同學聚會,他們班主任出席,我姐纔去的,本來都不想出門。”
霍銘徵眉梢微微一挑。
他沒有戳穿,班主任是秦恆請的。
就怕季晴不去。
自從季晴見到秦恆家裡的那個小姑娘之後,再沒和秦恆說過一個字。
晚飯的時候,季父原本還想著和霍銘徵喝兩杯,但立馬想到付胭現在懷孕了,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想當年季臨季晴母親懷他們姐弟倆的時候,他可是滴酒不沾,隨叫隨到。
他摸著酒窖裡的一罈女兒紅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測試女婿的酒什麼時候能喝上,他可是饞了好多年,愣是喝不上。
以後晴晴要是把他帶回來,他非得往死裡灌醉他不可!
酒店的包間裡,秦恆連打了三個噴嚏。
“是不是生病了?最近流感特別多,你可這大神醫也得注意身體啊。”身旁的老同學關心地問了他一句。
秦恆擺了擺手,餘光瞥見往這邊看過來的季晴,到嘴邊想說自己沒事的話,硬生生改成了:“好像是有點感冒了,累的。”
季晴夾菜的手一頓,自動轉盤將她麵前的一道菜轉走。
她剛一皺眉,轉盤竟然逆時針轉了回來,那一盤她想吃的菜,回到了她的麵前。
而秦恆的手指尖頂著轉盤。
誰知季晴沒有再碰那道菜,轉而夾了另一道,並且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他,和旁邊的老同學喝酒。
秦恆心裡一咯噔,這祖宗。
……
在季家吃過晚飯後,霍銘徵帶著付胭回家,給她按摩了小腿,對著她的小腹讀了睡前故事,這才哄著她早早睡覺。
第二天下午,睡完午覺後霍銘徵下樓,付胭還在睡覺,前三個月她是沒什麼反應,卻在三個月過後表現得有些嗜睡。
但總比孕吐好。
羅叔走上前來,望著樓梯上的男人,小聲說道:“霍總,家裡來客人了。”
“怎麼沒人通報一聲?”霍銘徵手機沒有接到任何資訊。
羅叔吸了一口氣,強忍住脾氣,溫和地說道:“是您說的,有任何事都不允許打擾到太太休息,我們沒敢通報。”
這話,的確是霍銘徵說的。
他麵不改色,一邊下樓一邊問道:“什麼人?”
今天是大年初四,總是那些來拜年的。
不過很多人沒膽子過來拜年,能被羅叔請進家門的,大概也就是那些個人。
羅叔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霍銘徵蹙眉,走下階梯,迎麵兩邊的沙發,各坐了一個男人。
黎東白將霍銘徵渾身掃描了一遍,“嘖嘖,看把孩子給瘦的。”
另一邊沙發上,男人端著茶杯,呷了一口,輕笑一聲,“孕吐了三個月能不瘦嗎?”
羅叔在霍銘徵身邊聽了這話,心裡恐慌地吶喊道:這是能說的嗎?這是他能聽到的嗎?
霍銘徵沒想到客人居然是他們兩個。
大過年的……
他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走到他們麵前坐下,“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派車去接你們。”
“你都快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了,哪好意思打擾你。”
霍銘徵剛才還存留在心頭的一絲火氣被這句話徹底澆滅了,他摩挲著左手的素圈戒指,嘴角揚了揚,“談不上打擾。”
梁非城沒眼看,黎東白無語翻了個白眼,“見過變臉快的,沒見過這麼快的。”
他們倆是專程來看霍銘徵和付胭。
留下來吃了晚飯之後就要回燕京城了。
臨走之前,黎東白近距離看著霍銘徵。
是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給你買的補品怎麼不吃?”
他的話音剛落,霍銘徵抄起茶幾上的水果朝他丟過去。
黎東白雙手接過,嘿嘿笑了一聲:“老三你看,他急了,我就說這小子忍不了幾句的。”
“就你嘴賤,他不打你打誰?”梁非城懶懶地抬眸。
“別聽老白鬍說八道,你孕吐得那麼嚴重,哪裡吃得下什麼補品,能喘氣就不錯了。”
霍銘徵的額角跳了跳,“你最好也閉嘴。”
不遠處的索倫沒忍住,噗嗤一聲,“不好意思,銘徵少爺,我去外邊。”
羅叔連忙追出去,踹了他一腳,“大家都不敢笑,就你笑。”
“我也是實在忍不住啊,羅叔,不怪我。”
“那怪誰?”
忽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
索倫嚇得一機靈連忙回過頭去,隻見霍銘徵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
羅叔下意識和他保持距離,不想被殃及到。
索倫左右看了看,眼神向羅叔和曹方求助,奈何兩個人都不想搭理他。
他隻好乾笑兩聲:“不是,銘徵少爺,你聽錯了,我說怪我,怪我笑點太低。”
“笑點?”霍銘徵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索倫後背都開始冒冷汗了,羅叔一臉‘我看你怎麼辦的表情’,曹方一臉‘你小子也會有步我後塵的一天’。
索倫欲哭無淚,“銘徵少爺,太太讓我明天開車送她去療養院看宋女士,我得早點去休息了。”
羅叔在一旁歎為觀止。
還從來沒有人敢威脅上霍銘徵了,尤其是拿“太太”保命,真是膽子肥了。
“滾。”霍銘徵賞他一個字。
這個索倫,以前沒經常待在一起,沒想到嘴這麼貧的一個人,更沒想到他比曹方曹原靈活多了,知道拿捏他的軟肋。
霍銘徵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相比之下,還是曹原不那麼糟心一點。
他問曹方:“曹原呢?”
曹方想到自己那個忘了哥哥的弟弟,嘆了一口氣,“去小夏老家拜年了。”,她的眼睛在燈光下特別亮,像一顆啟明星。傅寒霖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她的頭髮被風撩起來了,“起風了,快上樓吧。”付胭嗯的一聲,她看了一眼傅寒霖身後不遠處的車,點了點頭,“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她沒問傅寒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他是專程來看她的,可她卻不能邀請他上樓坐坐。“看你上樓,我再走。”傅寒霖站在原地。直到付胭進入電梯,他才轉身回到車上。車門關上,司機說:“傅總,跟在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