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檔案,淡淡地開口。秘書的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男人,他在辦公,眼睛沒往這裡看,卻關注著這邊的動靜。秘書心下駭然,這付副總監到底什麼來頭,開會睡覺傅總沒怪罪,就算會議結束可現在是上班時間,傅總也由著她繼續睡?不過她隻是秘書,不敢多說什麼,也不敢亂揣測,生怕衝撞了老闆,到時候飯碗不保。傅寒霖翻了一頁檔案,“去給我泡杯咖啡來。”秘書愣了一下,“您要在這裡辦公嗎?”男人嗯的一聲。會議室旁...付胭正在廚房裡和傭人們收拾爛攤子。
廚房的幾扇窗戶已經全部開啟,那股難聞的燒焦的氣味還沒完全散開。
幾個人連勸帶哄:“太太真的沒事,您快出去吧,這裡又髒又亂的,別把您給磕到了。”
“是啊太太,您快去歇著,這裡交給我們就好了。”
“小心太太,別踩到碎瓷片了。”
付胭一邊用手背擦臉上的水,一邊戴上手套,拿走被炸到水池裡摔成七八片的盤子碎片。
“多個人搭把手,很快就能整理乾淨了,你們不用管我。”
忽然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扣住付胭的手腕。
這溫度太熟悉,熟悉到付胭頭皮發麻。
她剛要拔腿跑,霍銘徵直接從後攔住她的細腰,將她拎起來抱在身前,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她離開廚房,進入電梯。
全程霍銘徵冷著臉。
廚房的幾個傭人嚇得戰戰兢兢。
紛紛小聲詢問羅叔,“霍總不會是生我們的氣吧?”
“怪我們沒有看好太太。”
羅叔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們一眼,“虛張聲勢罷了,你們別往心裡去。”
跟進來的曹方點了點頭。
電梯門關上,付胭猛地和鏡麵裡的霍銘徵四目相對。
她原本要去扒拉霍銘徵的手突然捂住自己的臉。
“別看。”
霍銘徵一手桎梏她的腰,另一隻手抓下她的雙手,緊緊握住。
肆無忌憚地欣賞鏡子裡那張花貓臉。
“炸廚房?”霍銘徵視線落在她原本光潔飽滿的額頭,此刻卻不知道粘了什麼,灰撲撲一片。
付胭急切地糾正他,“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又兇又慘,語氣更是沒有半點氣勢,像一隻忍不住讓人想要順毛的貓。
反倒讓霍銘徵佯裝盛怒的表情產生了一絲絲的動搖。
“那你想做什麼?”
霍銘徵視線下移,落在她的右眼睫毛上,那裡粘了個黏糊糊的東西,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態了。
付胭的手用力掙紮兩下,可霍銘徵卻抓著不鬆開,繼續肆無忌憚看她的花臉。
她快速說了一句。
霍銘徵其實是聽清楚了,裝著沒聽清,“什麼?”
“我想學著做飯。”
霍銘徵攬著她腰肢的那隻手不經意間收緊了力道。
卻很不給她麵子,一件件,緩緩說道:“蒸箱炸了,電壓力鍋也炸了,炒鍋穿底,你確定不是在挑戰它們的底線嗎?”
付胭灰撲撲的小臉騰的一下通紅,她咬牙,雙腳撲騰幾下用腳後跟踢霍銘徵。
“我不要麵子的嗎?”
霍銘徵將她固定在懷裡,低聲道:“跟老公要什麼麵子?”
“況且我哪個字說錯了?”
付胭想反駁,奈何霍銘徵非但一個字沒說錯,反而句句戳中她的痛點。
“沒話說了?”
付胭瞪向鏡子裡的他。
她的眼睛大,往上瞪人的時候眼白也不會顯得很多,此刻卻因為灰撲撲的小臉平添了幾分靈動。
又可憐又欠揍的樣子看得霍銘徵一陣心軟。
從廚房到電梯,總共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他沒忍住,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受沒受傷?”
付胭扭開頭不理他。
霍銘徵就繼續親,親到她渾身發軟,才招架不住地說:“沒受傷。”
電梯到了,霍銘徵將她翻了個身扛在肩上。
“你要幹嘛?”
“給你洗臉。”
霍銘徵抱著她將她放在洗漱臺上,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拿毛巾給她擦臉。
而是雙手撐在她的身側,與她視線齊平。
她這樣灰頭土臉的樣子,他想多看幾眼。
付胭實在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關鍵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太狼狽了,她不想被霍銘徵反覆觀看。
她急著要去推霍銘徵。
霍銘徵巋然不動,似笑非笑:“偶像包袱這麼重?”
“我現在可是霍太太,包袱重一點怎麼了?”
霍銘徵忍俊不禁,“恐怕銘玉府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知道你炸廚房了。霍太太果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愧是我霍銘徵的妻子。”
付胭被他一通明褒暗嘲的話說得麵紅耳赤。
但她絲毫不懷疑霍銘徵的話。
以前她廚藝不好,就隻有幾個人知道。
現在她成了典型,以後要被貼上炸廚房的標籤。
想到這個,付胭就欲哭無淚。
配上那張灰撲撲的小臉,霍銘徵的心尖一寸寸地發軟。
“為什麼突然要做飯?”
付胭不以為意地說:“就是想學了,做飯而已,我看你們做起來都很順手很簡單,我眼睛會了,以為手也會了。”
霍銘徵忍著笑,“明天我就叫人在廚房外麵掛一張牌子。”
“什麼?”
付胭睜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
“禁止霍太太進入。”
付胭錘他胸口,“你別太欺負人!做個飯而已,能有多難,今晚隻是一個意外。”
“要不要霍老師教你?”霍銘徵捧著她的臉。
付胭想起自己的法語水平,如果她之前請教一名專業的法語老師,效果肯定要比現在好。
她並不是懷疑霍銘徵的能力,而是他這個老師,教學不嚴謹,經常教著教著就跑題,嚴重偏離軌道,把她教到了床上。
她想著就覺得好笑,嘴角揚起。
霍銘徵親她,聲音低啞:“做飯是不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
付胭被他親得黏糊糊的,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她猜到他可能不會很遲迴來,在宴會上也不會吃多少東西。
所以她就提前開始準備。
誰知驚喜的效果沒達到,反而落下了笑柄。
她聽見霍銘徵胸腔震顫出來的笑聲,惱羞成怒推開他。
“不是要給我洗臉嗎?”
霍銘徵強忍著笑意,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看她,“這麼漂亮的臉,讓我再看一會兒。”
“霍銘徵!”
“嗯?”
“你別太過分。”
“這就過分了?更過分的還有。”
付胭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霍銘徵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滑動螢幕。
付胭想要去搶奪手機,霍銘徵眼疾手快按下快門,捕捉到了付胭頂著一張灰撲撲的臉惱羞成怒的表情。
又嬌又慘的。
看得霍銘徵又忍不住低頭去吻她。
他的胭胭,真是乖得不得了。,時間很趕的。”付胭推著他上車。霍銘徵要笑不笑的,吩咐曹方開車。車子停在一家造型工作室外。霍銘徵提前叫人把昨天連夜給付胭改尺碼的那件禮服和他的禮服送過來。付胭原先的妝容雖然沒花,但是去舞會的妝容她還是希望能漂漂亮亮的,先去卸了妝,然後才坐在化妝鏡前。化妝師對著鏡子裡的付胭誇讚道:“付小姐,您的麵板真好。”她經常給參加紅毯的明星化妝,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美人。剛才付胭進來時,她以為付胭的麵板是因為粉底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