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他隻問她受傷了沒有

也停了下來,車子幾乎是剛停穩,門就被人從裡麵推出來。是霍銘徵,他身上穿著一套米白的家居服。一陣風吹過他的髮梢,他抬眼看向付胭的方向。隔著一縱列的車子,他看到付胭泛紅的眼睛,心疼得揪了一下。季臨和付胭都沒看到,隻是季臨天生敏銳,反應快,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抬頭看過去。他看了一眼霍銘徵,沒說什麼,也沒有告訴付胭,而是和她一前一後進了電梯。電梯裡,兩個人認識十幾年,第一次這樣相顧無言。電梯到了,付胭先一...付胭的腦海裡嗡的一下,心跳停了下來,整個人僵硬又冰冷。

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她甚至腦子裡還沒做出反應,手已經拉開了隔間的門。

門外站著一名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穿的是旋轉餐廳服務員的衣服,臉上戴著口罩,遮掉了大半張臉。

可那雙在口罩之上的墨玉色眼瞳,卻如同暗夜裡最亮的那顆星星,閃動著溫暖的色澤。

小心翼翼卻又心疼地看著她,右手拽下口罩。

心臟劇烈的抽痛令付胭呼吸一窒。

“霍……”

在她眼淚奪眶而出之前,男人將她從隔間裡拽出來,他的雙臂緊實的肌肉緊緊包裹著付胭,低沉喑啞的嗓音充滿了愧疚,“受傷了沒有?”

她被霍淵時軟禁了這麼多天,一見麵,他隻問她受傷了沒有。

付胭嗓子眼發哽,說不出話來,隻是搖頭,臉埋進霍銘徵的肩窩,汲取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是真的,真的霍銘徵。

他好端端出現在她的麵前,能看見了,他來救她了。

付胭呼吸淩亂地捧住霍銘徵的臉,看著他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

“胭胭,我們先離開這裡。”霍銘徵牽起付胭的右手,快速從洗手間離開。

離開之前霍銘徵往她嘴裡塞了一顆類似於藥丸的東西。

“怎麼不問我是什麼就吞下去?”

霍銘徵有些好笑地看她。

付胭看著他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如果你是真的霍銘徵,一定不會對我下毒,如果你不是他,那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沒有什麼,比再也見不到他更可怕。

霍銘徵讀懂了付胭的意思,心揪疼著。

他握緊付胭的手,轉身之際說了一句,“胭胭,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付胭聽見餐廳那邊傳來一些尖叫聲,心跳狂亂跳動,跟著霍銘徵的步伐從一條緊急逃生通道離開。

然而就在她和霍銘徵進入通道的瞬間,剛才那扇開啟的門忽然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砰的一聲,將走廊的光線全都遮擋在了外麵。

而原本通道裡的光也暗了。

隻有幾盞逃生通道指示燈,在黑暗中泛著幽幽的綠光,像一雙雙眼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付胭的手一顫。

霍銘徵下意識抓緊了她的手,將她擁進懷裡,“別怕,我在這裡。”

他的話音剛落下,又是一道關門的聲音。

正是逃生通道出口的門,也被關上了。

付胭抓緊了霍銘徵的衣服,在幽暗的光線中,她聽到一道腳步聲緩緩靠近他們。

一聲又一聲。

踩在地上。

付胭攥著霍銘徵的手指被汗水濡溼了,這腳步聲不急不緩,像極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節骨眼上會攔截他們的,也隻有一個人。

霍淵時。

他的臉在幽暗中漸漸顯現出來,臉部輪廓在指示燈綠色的光線描繪著,透著陰森的蒼白感。

“胭胭,過來。”

霍淵時朝付胭伸手。

他的另一隻手提著一個東西。

付胭一開始沒認出來,可下一秒,她整個人如墜冰窖,臉上的血色盡褪。

那是一張人臉。

是那個女孩!

“胭胭,你不想知道那個女孩的下場是什麼嗎?”霍淵時一步步靠近。

霍銘徵握住付胭冰涼的手指,“那個女孩已經沒事了,胭胭,你相信我就好,其他人的話一個字也不要聽。”

付胭剛才的擔憂和內疚,被霍銘徵的話安撫了。

他緩緩看向付胭被霍銘徵握著的手,聲線依舊平靜,卻透著森森的冷意,“阿徵,你居然還活著。為了讓我相信你真的死了,還大費周章在霍公館假辦喪事,真是煞費苦心了。”

“誰說是假辦喪事?”

霍銘徵抬眸看向霍淵時,一字一頓,“是大伯,你的父親去世了。”

霍淵時的腳步停下。

他的眼底隻閃過一絲濃稠的暗色,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就收了回去,“是麼?”

“你不想知道大伯是怎麼死的嗎?”

不等霍淵時說什麼,霍銘徵平靜而冷漠地說道。

“你記不記得,你把程大夫軟禁起來之後,大伯回南城給伯母掃墓,當時他在霍公館和我爸聊天的時候說起過他那段時間時常感到累,本來想找程大夫調理的,可惜假的程大夫根本無法看診,他就把這件事耽擱了。”

霍淵時眯了一下眼睛,“然後呢?”

霍銘徵看著他無動於衷的麵容,眼神愈發地清冷,“你假死之後,程大夫親自上門,給伯父看病,說是收你紙託,程大夫宅心仁厚,沒有遷就大伯,仔細給大伯把脈問診了之後,開了一些藥讓大伯好好調理。”

原本霍承曜的身體會有一個好的改善。

“可惜,大伯從來沒吃過程大夫開的藥,他將身體一天天耗下去,就是為了贖罪,那天教堂爆炸,他知道你執迷不悟,悔恨交加,情緒波動太大導致他的心臟承受不住負荷,突發心臟病。”

幽幽的光影中,霍淵時的臉色似乎比剛才更蒼白陰森了些。

他聽完霍銘徵的話之後,好一會兒才低聲笑了笑,聲線愈發的沙啞,“正好他能下去陪陪我母親,也不會孤單。”

“現在,你把胭胭還給我,你是我弟弟,我會給你留一具全屍。”

“還?”霍銘徵冷嗤,“霍淵時,偷了別人的東西幾天,就真當胭胭是你的了?”

他低聲在付胭耳邊說:“不是罵你的意思。”

付胭真不知道這個節骨眼了,他怎麼還有心思解釋這些。

霍淵時看著兩人互動的小動作,這是在和付胭住在一起的幾天內,從來沒有過的。

就連那天,付胭假裝被催眠成功,也沒有表露出如此小女人卻又鮮活的一麵。

他的臉色愈發的陰沉。

“胭胭,上午在花園裡我和你說過什麼,忘了嗎?”

倘若她再逃一次,不論她是發瘋還是自尋短見,他都要定她了。

胭胭是他的,從始至終都是他的。

“你收手吧霍淵時,我不愛你,你為我做再多事,我也不會愛上你!”

她抓緊著霍銘徵的手。

這種無聲的宣告撞進霍銘徵的心坎裡。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能逃出這裡吧?”霍淵時丟開那張人皮麵具,冷冷地瞥向霍銘徵,“就算你提前部署了人員,可你別忘了,我能擊垮你一次,就能擊垮你第二次。”

“是麼。”霍銘徵不急不緩地說道,“霍先生在S組織那麼多年,地位僅次於沈雋,果然是有底氣的。”

霍淵時眯眸,眼神迸射出危險的微光。

與此同時他身後緩緩靠近幾名黑衣人,都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在暗處保護他的。

“霍銘徵,你帶的那些人都在外麵接應你,可你猜為什麼過了這麼久,他們都沒出現呢?”狡辯吧!”季臨沒好氣。“付小胭兒,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付胭頭痛地抓了抓頭髮,“我原本想告訴你神秘人的事,這樣你有事做就不會一直情緒低迷,你忽然決定要去國外進修,你已經決定了開始新的生活,要朝前走,我不能拉你後腿。”“好一套詭辯!你所謂的拉後腿,就是有麻煩自己衝鋒陷陣,有甜頭我們一起吃?這算哪門子兄弟!”就算是怒到了極點,季臨也沒捨得用髒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