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徵,希望他能幫自己一次。奈何黎沁忽然走過來,橫插在她和霍銘徵之間。她站在霍銘徵身邊,勸杜心蕊,“四嬸,大家都是一家人,關上門來怎麼鬧都是家裡頭的事,沒必要鬧到法庭,靜淑年輕,您是長輩還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胭胭她是霍家人的事會被曝光出來,到時候霍家人不和的訊息傳出去,外麪人會怎麼看霍家的笑話?”杜心蕊深吸一口氣,端得一副端莊的模樣,“黎沁,你一向乖巧聽話,我知道你是為了霍家好,我不為難你,...“小心別摔了。”霍銘徵拽著她的手腕,將她往身前一拉。
順勢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別生氣了。”
付胭攥拳!
兩分鐘後。
她坐在梳妝檯前化妝。
那條裙子已經換上了。
霍銘徵提前給她定的衣服,設計師沒有上門量尺碼,全靠霍銘徵口頭轉述,竟不差一分一毫。
付胭想起初中的時候,霍銘徵有一次見了她,問她是不是長高了。
當時她還挺驚訝,霍銘徵卻雲淡風輕地說他的眼睛就是尺。
現在她知道了,霍銘徵的眼睛不僅僅是尺,還是遊標卡尺。
她化的妝是為了搭配身上衣服,所以妝容不會太濃,點到即止的淡妝,盡顯她的五官優勢。
就在她準備將頭髮盤起來時,霍銘徵走到她身後,將她手裡的頭髮抽走,利落嫻熟地轉了兩圈,盤成一個髮髻。
然後付胭就從鏡子裡看到霍銘徵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復古的玫瑰花髮簪。
她一愣,這不是……
“你什麼時候帶來的?”她下意識轉身。
這是程薇瑾送給她的。
霍銘徵當時的原話是“送給醜兒媳”。
霍銘徵手裡的髮簪一轉,將髮簪的尖頭對著他,曲起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肩膀,“轉回去。”
付胭轉回過去。
“就是覺得配這身衣服好看,就帶來了。”
他將髮簪插入髮髻中固定頭髮。
雙手按在付胭的肩膀上,低頭,臉貼著付胭的鬢邊,唇角勾起,“好看。”
付胭的臉微微發熱,她現在的功力已經沒那麼容易臉紅了,“你怎麼不說不醜?”
“今晚是真美。”
付胭:“……”
這話還沒辦法生氣。
好在羅蒙特家用晚餐的時間比較晚,他們到的時候還不到晚餐時間,付胭心裡鬆了一口氣。
車子停在古堡外麵。
霍銘徵牽著付胭的手走進去。
“銘徵少爺,付胭小姐。”管家恭恭敬敬打了一聲招呼。
“外祖父呢?”
管家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剛才還在客廳裡。”
“我隨口問的。”
說著,霍銘徵牽著付胭的手走進去。
不同於前天晚上的場麵,今晚霍銘徵到這裡來更像是回自己家。
付胭隻知道程薇瑾是羅蒙特老先生最疼愛的小女兒。
愛屋及烏,所以他才對霍銘徵更加疼愛吧?
前天晚上付胭是來參加晚宴的,隻在餐廳和大廳附近參觀。
這會兒霍銘徵帶著她隨意參觀。
“這是我的外祖母。”霍銘徵指著牆上的一副油畫上的女人。
付胭不懂畫,但這幅畫一看就像是出自於名家之手。
不論是從線條還是光影,都處理的恰到好處。
畫上的女人並不年輕了。
可歲月不敗美人。
付胭從她的眉眼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力量。
是以柔克剛的溫柔平和。
不得不說霍銘徵的外祖母真的是個美人。
忽然,付胭的視線一頓,落在女人髮髻上的髮簪。
她的手扶了一下發簪,怔愣地看向霍銘徵,“這……”
霍銘徵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沒錯,是同一支,外祖母就給我母親的,我母親將它送給你。”
付胭沒想到是這樣貴重的一支髮簪,她以為是程薇瑾的私藏,原來是傳承。
感覺到她一瞬間變得專注認真,看著她的小表情,霍銘徵有些忍俊不禁,但也沒戳穿她。
他牽著付胭往旁邊走時,手背不小心蹭到了迎麵而來的傭人手裡提著的桶。
“對不起銘徵少爺。”傭人連忙放下手裡的廢水桶。
桶的邊緣是混雜在一起的顏料,什麼顏色的都有。
霍銘徵抬起手看了一眼,他的手背蹭到了一片綠色的顏料。
那邊傭人還在不停道歉。
“沒事。”霍銘徵揮了一下手,示意對方退下。
霍銘徵去洗手間洗手,讓付胭在原地等他。
付胭看著牆上的肖像畫。
她認出幾個人。
有羅蒙特老先生,克蘭德,程薇瑾,霍銘徵的姨媽,還有……亞瑟。
應該是亞瑟早些年的照片。
眉眼間要比現在更青澀一些。
“這是我的兒子亞瑟。”
一道低醇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付胭回頭看了一眼,連忙打了一聲招呼,“克蘭德先生。”
克蘭德笑了笑,“不是和銘徵一樣叫我舅舅嗎?”
“舅舅。”
克蘭德點了點頭,“在我麵前不用太拘束,我和銘徵的母親關係很好。”
“我聽銘徵說起過。”
克蘭德挑眉,“真難想象銘徵的嘴能說我什麼好話。”
付胭忍俊不禁,“他也不是每次都毒舌。”
克蘭德笑著抬了一下手,“你不用急著為他辯解,我是看著銘徵長大的,他什麼性格我最清楚不過了。”
他站在付胭身邊給她講解畫上的人,餘光瞥見她腦後的髮簪,眼眸深邃。
“髮簪很漂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銘徵外祖母的。”
付胭點了點頭,“是的。”
克蘭德勾唇。
他看向牆上程薇瑾的肖像畫,感慨道:“一轉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薇瑾的孩子都快娶妻了。”
他轉頭看了付胭一眼,“如今霍家的孫輩裡隻剩銘徵和他的堂弟兩個男丁了,可惜了霍淵時,我之前接觸過他兩次,不得不說他在某些方麵勝過於銘徵。”
猝不及防提到了霍淵時,付胭本能地感覺到一股不安。
但她不想讓克蘭德看出來,而是轉移了話題。
克蘭德意外道:“你似乎並不想提起霍淵時?據我所知,你應該也叫過他堂哥?你們感情不好嗎?”
付胭無聲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豈止是叫過他一聲大哥,在她心裡一直把霍淵時當作自己的親哥哥。
所以再次提到這個人,她的心情是複雜且痛苦的。
克蘭德善解人意道:“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問你這些,這是你的隱私。”
“胭胭。”
付胭抬眸,霍銘徵朝她走來。
霍銘徵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對克蘭德微微頷首,“失陪一下,舅舅。外祖父找我們。”
克蘭德點頭,“好,你們先去吧。”
看著兩人並肩的背影,克蘭德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來這裡的幾乎是大學生,並不會太亂。霍銘徵站在隱蔽的地方,看著不遠處一道有些搖晃的身影,眉頭皺起的瞬間,腳步已經朝那邊走去了。付胭今晚喝得有點多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麻痺自己,不讓自己想一些不該她多想的事。從那天晚上在車上聽見霍老太爺要給霍銘徵安排結婚物件到現在,她的腦海裡想的都是他。走了一個黎沁,還有無數個“黎沁”。“霍銘徵你這個王八蛋!”她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得到釋放,可卻在下一秒整個人跌入一個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