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書房裡的?”付胭想了想,那大概也是她高中時候的事了,時隔七八年,有些記憶已經模糊了,不過她記得自己的確去過霍銘徵的書房。還不止一次。宋清霜經常打擾她學習,不是問她新買的衣服首飾好看嗎,就是不停地打電話,還邀請人到別苑打麻將。那時候霍叔叔已經去世一年了,她在霍家裡不受待見,找不到一個安靜的學習的地方。她記得是高二上學期,那時候南城已經徹底入冬了。她一個人在涼亭裡寫作業,懷裡抱著一個暖寶寶,寫一會...霍銘徵見她還是無動於衷,不知道是不信他說的前半句話還是不信他的後半句話,或者一個字都不相信。
他無聲點了點頭,“那好,既然你不想見,我這就叫人送她回去。”
付胭掀開被子從他懷裡掙脫開,一言不發地下床穿上拖鞋,進了浴室。
她洗漱的時候,是這幾天第一次照鏡子,短短幾天時間,她瘦了一圈。
小夏見到這樣的她,一定會嚇一跳吧。
她隨手開啟浴室櫃,裡麵她的化妝品居然都還在。
她隻是簡單的打了個底,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糟糕,沒注意到霍銘徵什麼時候走到她的身後,拿起架子上的烏木梳,給他梳頭。
他動作很輕柔,再加上她的頭髮不打結,很好打理,一梳到底。
付胭的動作僵住,沒去看鏡子裡的兩個人。
霍銘徵挽起她的長髮,她隱約察覺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心臟一陣陣地發麻發痛,細細密密的疼傳遞到四肢百骸。
隻見霍銘徵從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從她的頭髮裡插過去,露出一端,赫然是當初付胭還給他的翡翠簪子。
他又一次為她綰髮。
“我不要。”
她下意識要將髮簪摘下來,霍銘徵快速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包裹在手心,看著鏡子裡眉眼精緻的她,“這原本就是想送給你的。”
“之前在醫院病房,也是故意讓你看見。”
付胭的心莫名地一酸,可她仍然清冷地說:“霍總說的話,我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的心思全都要靠我自己猜。”
“我猜不透,也不想再猜了。”
她用力抽出手,離開浴室。
霍銘徵看著黑色洗手檯上,被付胭放下的翡翠髮簪。
曹方敲門進來想說秦恆來了,結果看到霍銘徵站在浴室裡,背影落寞。
他急忙收回視線,退出一步。
“秦恆來了嗎?”
浴室裡傳出霍銘徵的聲音。
曹方腳步停下,“是,秦醫生在書房等您。”
霍銘徵將髮簪收起來,轉身離開臥室去了書房。
秦恆是帶了付胭的檢測報告來的,他將三份化驗單一字排開放在霍銘徵的辦公桌上,資料結果一目瞭然。
“沒問題。”
幾乎每一項指標都是正常的,除了貧血和一些就算正常人都會存在的數值上的或高或低,沒有任何問題。
“看樣子之前是我們多慮了,付胭身體沒事。”
霍銘徵眉頭微鎖,“她這兩天睡眠是更好了,人看上去也更精神了些,除了……”
他抿唇,從桌上拿起煙盒。
秦恆幫他把沒說話的話補上,“除了不搭理你,是不是?”
霍銘徵啪嗒一聲擦亮打火機,點了一支菸,甩掉打火機上的火苗,沒說話。
秦恆知道他這是預設了,也是正常的,要換做是他,也不搭理霍銘徵。
他嘖的一聲,“你到底張嘴了沒?該解釋的都解釋了嗎?”
霍銘徵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在玻璃花房裡坐著的付胭,小夏坐在她對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的嘴角稍稍彎起,整張臉也更顯明媚了。
“她不聽我的。”
秦恆感覺背脊一涼,阿徵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捏,怎麼還有點委屈的感覺?
“不是,我說你是怎麼解釋的?”
他倒要聽聽,一隻沒長嘴的千年啞巴葫蘆是怎麼開口的。
聽了霍銘徵的話,秦恆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你這嘴,張了又好像沒張。”
霍銘徵吸了一口煙,煙霧滾進肺管,他目光凝著付胭的笑臉,久久沒移開。
秦恆忽然咦的一聲,指著落地窗玻璃上的窗花,“這什麼東西?”
他隻是兩天沒來,這莊園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剛下車就發現了,什麼紅燈籠,彩燈,灌木叢上掛著的小紅燈籠,大門上貼的福字,怎麼喜慶熱鬧怎麼來。
這完全不是霍銘徵的風格,更遑論他的書房裡還貼窗花。
不過這窗花……
“是狗嗎?”
霍銘徵蹙眉,掐了煙,“看不出來是牛嗎?”
秦恆的認知被顛覆了,指著玻璃,“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它也是隻狗!你能看出來是牛?”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秦恆:“……”
別告訴他這是付胭剪的吧?
就在這時,曹方敲門進來,“霍總,付小姐在小夏的陪同下,吃了不少東西。”
霍銘徵嗯的一聲,他看見了,她還心情好了不少。
小夏是在傍晚陪付胭吃過晚飯才離開金陵名邸。
照樣是曹原送她回去,臨下車前,曹原遞給她一個紅包。
小夏愣住了。
曹原解釋:“霍總給你的。”
小夏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連忙擺手,“我不要,我陪胭姐是我心甘情願,不要什麼報酬,你收回去吧。”
曹原也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幹脆,沒有人和錢過不去,隻是有的人會有自己的原則。
就像小夏。
他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那你回去吧,明天我再來接你。”
小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保鏢哥哥居然會說長句子!
她以為他是有什麼先天缺陷,說話隻能幾個字幾個字蹦出來,原來不是啊!
曹原餘光瞥見她一副表情複雜的樣子,皺了皺眉,催促道:“下車。”
“哦!”
小夏連忙下車,正要和他揮手,車子就和她擦身而過了。
剛準備搭電梯回家,小夏的手機響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她疑惑地接起來,隨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是夏心心嗎?”
小夏愣住了,這是……
十分鐘後,小夏推開茶樓的某包間的門,走了進去,看見坐在茶桌後戴著無邊框眼鏡的沉穩優雅的男人,頓時心跳如擂鼓。
和今天見到霍銘徵的時候心情是一樣的。
她反手關上門,恭敬道:“傅總。”
……
健身房內,霍銘徵從跑步機上下來,拿起架子上的乾毛巾擦汗,黑色的運動背心露出兩片肌肉線條好看的肩胛。
曹方敲門進來,走到他的麵前,低聲道:“霍總,傅寒霖果然見了小夏。”
霍銘徵擰開水瓶的蓋子,冷笑:“他果然還不死心。”付胭點頭,“記得。”是燕京城的程大夫,非常有名。“我想調查神秘人給你下的到底是什麼毒,所以拜託了程大夫,他剛才給我打電話,已經找到毒藥,並且能配製出解藥。”付胭眼前一亮,“真的?”“我還能騙你?”霍銘徵另一隻手的手背紮了留置針,細軟的枕頭方便他抬手。他捏了捏付胭的臉,“不過配置解藥需要一點時間,隻要霍淵時能維持生命體徵到那一天,就有希望醒來。”付胭沉吟了幾秒,點了點頭,“已經是最好的訊息了,但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