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睡一覺醒來她覺得舒服了一些,決定做個小蛋糕,不值錢卻也不失禮,不能白吃了人家的午飯。她沒別的本事,做蛋糕的手藝還不錯。想來傅寒霖應該不喜歡吃甜的,她做了個四寸的芝麻蛋糕,大小剛好,口味淡淡的,卻很香。……臨近下班時間,霍氏召開主管大會。霍總的氣壓不對,各主管戰戰兢兢,在會議室內如坐針氈。好在有驚無險,霍銘徵雖然冷著臉,到底不會將情緒帶到工作上,更不會遷怒下屬,會議總算在緊張的氛圍下結束了。雷總監...他是怎麼‘喂’的,付胭已經領教過一次了。
霍銘徵現在太瘋,他甚至可能會當著其他人的麵那樣喂她喝湯吃東西。
這又是一次變相的威脅。
付胭本就心灰意冷的心微微波動了一下,不是心動,是更失望。
他對她永遠都是這樣,用強,不在乎她內心的真實感受。
她對營養師說:“我喝點湯吧。”
其他東西,她實在是沒什麼胃口,不知道是心情的緣故還是其他身體上的問題,她一點都吃不下。
她麵無表情地問霍銘徵,“這樣可以嗎?”
對上她冷漠又暗淡的目光,霍銘徵下頜線扯動了一下,不置可否。
曹方看了一眼曹原,奈何曹原沒什麼反應,他隻好看向羅叔。
羅叔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
他很少接觸付小姐,僅有的幾次接觸也能看出來她挺乖巧的,沒想過她冷暴力的時候是這樣的,不過好在她隻對霍總這樣。
營養師端來燉好的湯,早就撇乾淨了油脂,很清淡的滋補的湯。
然而付胭才喝了兩口就覺得難受,霍銘徵上樓洗澡了,但曹方和營養師都在。
他們就是霍銘徵的人肉監控器,監視著她喝湯。
付胭又再喝了兩口,終於忍不住才放下勺子。
曹方剛想勸她再多喝一點,營養師攔了他一下,“曹先生,付小姐現在很虛弱,不要強迫她吃東西,她既然吃不下就少食多餐,中午我會準備點心,不會餓著付小姐的。”
曹方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和付胭也算認識了很多年,他心裡鬥膽將付胭當半個朋友,也是關心她的身體。
從她出事到現在,隻是用幾口湯吊著,這樣下去,身體哪能那麼快恢復。
但見她的確太難受了,他也不好強迫她,免得逼急了,她將怒火撒到霍總身上。
霍銘徵衝完澡從樓上下來,身上穿著藏藍色的睡袍,邁步朝餐廳走來。
“不喝了嗎?”他一手撐在餐桌上,一手撥弄著湯勺,站在付胭身後,呈一種從背後擁抱的姿勢。
他剛洗了澡,身上熱氣騰騰。
付胭被蒸得呼吸困難,她挪開一些,卻又被霍銘徵圈在他的領地裡。
霍銘徵的頭髮還沒擦乾,水珠差一點滴落在付胭的手背上,他直起腰身,隨後將付胭打橫抱起來。
“那就先休息,醒來再吃一點。”
他抱著付胭上樓,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跟上去,客廳的燈也熄滅了。
霍銘徵將付胭抱進主臥,主臥的燈光昏黃,很適合睡覺的氛圍。
付胭目光落在中間的那張大床上,眼神一閃而過的厭惡。
霍銘徵看在眼裡,想起上一次她來這裡睡,和衣躺在沙發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差點沒窒息死,就是不願意睡那張床。
之前她並不是沒在那張床上睡過,出現排斥,是在黎沁從巴黎回來之後。
他抿了抿唇,用腳將主臥的門踢上,啞聲道:“這張床除了我,隻有你睡過。”
如果秦恆聽了這話,一定要忍不住稱讚他終於長嘴了。
付胭的眼底隻有微微的波動了一下,隨後發出一聲輕笑,“霍總這話,是想告訴我隻有我有這個殊榮能躺你的床,我應該感恩戴德嗎?”
“你是有這個殊榮,”霍銘徵麵對她的陰陽怪氣,也不惱,抱著她徑直朝大床走去,“但不需要你感恩戴德。”
就在他要將付胭放到床上時——
“我要洗澡。”付胭表情很冷淡。
霍銘徵沒依她,“你現在很虛弱,明天再洗。”
“霍總不怕我弄髒了你的床?”
她一口一個霍總,霍銘徵臉色微微一變,卻依舊不鬆口,“我抱都抱你了,還介意你弄髒我的床?”
付胭提了提嘴角,“就是因為被你抱過,我纔要洗澡。”
果然大名鼎鼎的霍總臉色沉了下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付胭,點了點頭,“行,洗澡。”
霍銘徵抱著她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經過床尾時,撈起一把圓凳走進浴室,將凳子放在浴室的地上,隨後讓付胭坐上凳子。
二話不說就要解開她的衣服。
“霍銘徵你變態!”付胭掙紮著開啟他的手,原本蒼白的臉因為惱怒而顯得更有血色了一些。
劇烈動作,她呼吸帶喘。
“不是要洗澡嗎?”霍銘徵輕而易舉將她的手控製著,不要說她現在如此虛弱,就算身體很好的時候也完全不是霍銘徵的對手。
霍銘徵繼續解開她的衣釦,卻低估了她反抗的決心。
付胭用盡全力抽出手。
“啪”的一聲。
一巴掌打在霍銘徵的俊臉上。
“出去!”她用盡全力推開他,身子卻因為反作用力往後一晃。
霍銘徵及時將她撈進懷裡按著,“你現在能做什麼?洗個澡都能暈倒。”
他的舌尖頂了頂腮幫,這點力道根本不痛不癢,可付胭發紅的眼圈卻令他停下了動作。
“我們現在非親非故,也不是任何親近的關係,霍總請自重。”付胭一字一頓,語氣雖然虛弱,但字句誅心。
霍銘徵眉心微微一閃,低沉道:“非親非故?”
“我留給霍家的斷絕關係宣告,霍總沒收到嗎?”付胭迎視他的眼睛。
霍銘徵目光一凝。
他當然收到了。
那是付胭離開南城的第二天,透過同城快遞送到金陵名邸的莊園來的,羅叔接的快遞,親手交到他手裡。
是她親筆寫下的宣告,每一筆每一劃刻在骨子裡的臨摹他的字型,寫的卻是和霍家斷絕關係。
和他霍銘徵,斷絕關係。
他緩緩地攥起手指,指節之間的擠壓,咯吱作響。
“我是家主,我沒簽字,宣告無效。”
那張宣告,他沒有公佈,沒有讓霍家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付胭不怒反笑,然而她隻是提了一下嘴角,表情並不明顯,更像是冷漠,“霍總就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甚至要懷疑你心裡是喜歡我的。”
緊接著,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但誰稀罕呢。”
浴室朦朧的燈光照在霍銘徵微微發白的臉上。幾個人,正低頭看手機,不知道在討論什麼,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掩藏不住的興奮和豔羨。付胭隻聽見幾句零散的“高調官宣”、“太男人了”、“他真的,我哭死”之類的。“我以前就說過吧,我真的在地庫裡看到過付……”說話的人看到電梯裡的付胭,眼睛倏然瞪大,立馬閉上了嘴,用胳膊捅了捅身邊看手機的同伴,同時壓抑著興奮和付胭打招呼,“付經理!”其他幾個人紛紛向付胭打招呼。“早。”付胭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