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用力撐在洗手檯上。付胭看著他故技重施地皺眉,惱羞成怒,“你又裝!”霍銘徵抬眸看她,表情極力剋製著。她剛被吻過浮起紅暈的臉,再加上佯裝惱怒的表情,鮮活嬌俏的模樣,令他怎能不喜歡?霍銘徵心頭微動,扣在她腰上的那隻手緊了緊,想再吻她,奈何身體撐不住,這會兒頭暈來得猛烈。付胭這會兒終於意識到他不是裝的了,真是服了他了!她連忙攙扶著他的胳膊走到病床邊,讓他坐下,命令道:“躺下。”霍銘徵攬住她腰的手沒動,“...盧娜警惕地跑到窗邊,拉開窗簾縫隙,就看見不知道哪裡來的一群穿著黑色西裝金髮碧眼的男人正和樓下的保鏢打起來。
對方人多勢眾。
付胭也看見了,她心跳一緊,對方和保鏢打起來,明顯意圖不軌,八成是衝她來的。
難道是霍銘徵派來的?
可除了霍銘徵還能有誰呢。
終究還是被他找到了嗎?
就在這時,盧娜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保鏢打來的,“對方人太多,我們先設法拖住他們,你快帶付小姐離開!”
盧娜臉色一變,拉住付胭的手,“付小姐我們快走!”
付胭靈機一動,將房間的燈關了,黑燈瞎火的,目標沒那麼明顯,而她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對地形早就瞭如指掌。
“付小姐,我們從側門離開。”
付胭點了點頭,跟盧娜快速從樓梯潛走。
就在她和盧娜潛入一樓樓梯的轉角後,黑漆漆的一片,忽然房子的大門被完全踹開!
有人闖了進來了!
帶頭的人寒氣森森地說了一句法語。
付胭不能完全聽懂,但她聽懂了‘抓住她’。
抓她?
付胭背脊一寒,感覺不像是霍銘徵的人。
盧娜從後一把捂住付胭的嘴,低聲提醒,“付小姐,千萬別出聲,等他們上樓了,我們再離開。”
付胭無聲地點了點頭。
昏暗的光線裡,付胭透過樓梯之間的縫隙看出去,看不清對方究竟有幾個人,隻是模糊的幾團影子。
木質的階梯,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踩在上麵發出細微的嘎吱聲,付胭與對方的腳隻有幾公分的距離,那嘎吱聲就像橫在她脖子上的刀刃,她連口水都不敢咽。
終於,在最後一個人的腳步聲從樓梯上消失,盧娜握住付胭的手,快速從轉角往側門方向而去。
黑暗中不知道盧娜撞到了什麼,哐噹一聲,驚動了樓上的人!
“在樓下!”
隨即咻的一聲,付胭臉上的血色驟然消失。
是加了消音裝置的槍聲!
她不會聽錯的,之前她和季臨去射擊俱樂部,見有人使用過加了消音器的槍支,就是這樣的聲音。
在國外,這種事根本不稀奇。
盧娜也聽出來了,護著付胭往外跑,神色凝重地說:“付小姐,快跑,他們有槍!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不行盧娜,要跑一起跑!”付胭說什麼也不能丟下盧娜。
外麵的保鏢生死未卜,這麼多人為了她,如果真的出什麼事,她餘生難安。
她反扣住盧娜的手,拚命地往側門方向跑。
盧娜卻用力將她的手甩開,付胭看見她挪開側門外的花盆,裡麵居然有個暗格,她從裡麵抽出一把東西,在稀薄的光線下,赫然是一把小型手槍!
盧娜語速極快地說:“付小姐,您從側門離開,往人多的地方去,找機會給傅先生打電話,他一定會派人來接應您的。”
“找到她們了!”一道粗獷的叫喊聲。
“咻”的一聲槍響,盧娜將付胭甩到身後,拉開手槍的保險栓,頭也不回地說:“您快走!”
付胭知道自己再拖下去,到時候她和盧娜兩個人誰都別想走了,她手無寸鐵,完全是累贅,沒有她在這裡,盧娜還可能有逃走的希望。
她眼圈發紅,眼神堅定地說:“你小心!”
看著付胭跑走,盧娜這才放心,她舉著槍,往花園的方向跑,故意發出動靜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果然樓上下來的那幾個人被她吸引了過去。
黑暗中,付胭拚命往側門跑,呼嘯的寒風彷彿要將她的耳朵割斷,但她不敢停,她的片刻安全是盧娜他們爭取來的,她一定不能有事。
她要給傅寒霖打電話,讓他派人支援盧娜他們。
一直往前跑,她幾乎感受不到心跳的力量,整個人彷彿虛浮著。
她刻意躲開光線稍微亮一點的地方,降低自己被發現的可能性。
跑出側門,街道的另一邊停了三輛黑色轎車,一波人快速從車上下來。
忽然有人指著她的方向,用法語喊了一聲:“就是她!”
街頭兩邊遙望,付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此時此刻她什麼也顧不上,轉身飛快地往街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往人多的地方!
盧娜的叮囑言猶在耳。
付胭一邊喘著氣往前跑,一邊分析前麵的分岔路口。
旁邊是班霍夫大街,要是在白天人流量肯定不低,可現在天已經黑了,這個時間那條街上的店幾乎不營業了。
這一條街她是不能去了。
身後腳步聲在逼近,付胭的心跳如擂鼓,彷彿要撞破胸膛。
在拐彎處,她飛快脫下身上的淺色羽絨服往分岔路口的另一邊丟去,而後躲進了旁邊商店旁的巷子裡。
異國他鄉,她不能指望店員幫她報警求救,那些人很快就追上來,還不等她說完話,自己就可能被帶走了。
太冒險的事不能做。
她靜靜地等著那些人往另一個方向跑去,腳步聲豁然停下。
有人撿起地上的羽絨服,用法語說了一句付胭聽不懂的話,不過聽語氣要比之前闖入房子的人要溫和得多。
但語氣溫和與否不等作為評判一個人好壞的標準。
對方要抓她,還動用了槍支。
付胭不寒而慄。
等那些人往她預計的方向跑去,她才從巷子出來,可不等她掏出手機,就聽見有人叫了一聲!
“她在那裡!”
付胭渾身一僵,頓時拔腿就跑,越跑越快,她的小腹忽然一陣悶痛。
前麵是一個私人聚會的場所,盧娜跟她說過,是專供蘇黎世一些大家族舉辦活動的場所。
遠遠的付胭聽見音樂聲,有人在舉辦舞會。
一輛黑色的加長型林肯停在路邊,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男人高大挺拔,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沉穩有力。
男人臉上帶著一張銀色的假麵,露出稜角分明的下頜線,白皙的麵板,英挺的鼻樑,每一分都是恰到好處的清貴感。
付胭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捂著小腹跌跌撞撞跑過去。
她脫掉了羽絨服,鞋子也跑丟了一隻。
單薄的棉裙將她整個人襯托得單薄又易碎。
她沒看到男人的視線在落到她身上的瞬間,眼底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也沒有看到男人垂在身側的手在隱隱顫抖。
她用僅會的幾個法語詞彙拚湊成一句,“先生,幫我!”
忽然,那個清貴的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裡,假麵摘下,那雙墨玉般的眼眸漂亮得彷彿天上的寒星。
卻刺得付胭臉上瞬間毫無血色,啞然開口:“霍……”是霍銘徵習慣的冷色調。羅叔笑吟吟地開口:“霍總付小姐辛苦了,先上樓休息吧。”霍銘徵嗯了一聲,牽著付胭的手上樓。主臥的門外,付胭眼尖看見門縫底下一片玫瑰花瓣,她頓時意識到什麼,等霍銘徵將門推開,看著鋪滿地板的玫瑰花瓣,證實了她的猜測。她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都多少年前的老套路了,羅叔果然是老一輩的審美……她終於知道當初過年金陵名邸佈置成那樣,曹方的審美是跟誰學來的了。霍銘徵看著滿床的玫瑰花,房間裡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