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城下搦戰

,也不能一定守得住。”眾人想到屠城的事情,心道這這次真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今之計,”戲誌才道:“兗州反亂,但各地叛軍應該還立足未穩,現在急速趕回,不理濟北東平任城三郡,直接進入濟陰郡,解濟陰治所鄄城之圍,方為上策!”眾人這才如夢方醒,鄄城是曹軍將士家眷所在之地,要是丟了,便會人人惶惶,出現大批逃兵,士氣低落之下,曹軍便會不戰自潰,仗也不用打了!曹操聽了,讚道:“誌才果然是吾之股肱!”他豁然...第915章城下搦戰

袁熙騎在馬上,對呂玲綺道:“風大,把臉遮好,不然不出幾天臉上就會被吹壞了.”

呂玲綺在帶上頭盔前,就在頭上纏了麻布,她聞言拉下腮邊的布條,橫在掩在口鼻上,然後塞到另外一側的頭髮裡麵固定,笑道:“夫君忘了我是哪裡人了.”

“小時候這些我可是熟的很呢.”

袁熙啞然失笑:“也是,我倒是班門弄斧了.”

他抬起馬鞭,指著前方,說道:“前麵就是雁門的館陰了.”

先前他帶軍經過北新城出到代郡,並沒有途徑代郡的治所高柳,而是直接從代郡和冀州常山郡的邊界,去往幷州雁門郡的治所館陰。

在常山郡的時候,袁熙把趙雲派了出去,打通真定一帶的道路,設立關卡哨探,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曹操取得魏郡之後,已經將勢力侵入到了相鄰的常山郡,若是其知道袁熙出兵的訊息,其未必不會來騷擾糧道,截斷袁熙後路。

這也是袁熙為什麼帶趙雲的原因,便是為了防備曹營異動的。

袁熙這次的出兵目標,是關內沿著燕山陰山山脈分佈的幷州北五郡,依照行軍路線,從東到西依次是雁門,定襄,雲中,五原,朔方。

這五郡地處幷州北部,南部則是上黨,太原,西河,上郡南四郡,其中高幹佔據了上黨西河兩郡,以及太原郡一部分,若袁熙能佔據幷州北五郡,以太原郡為中心,拒守的太原盆地的南匈奴頑固派便無處可逃。

這個戰略本質上還是圍城戰,隻不過是將太原郡看做是一座大城罷了。

之所以如此,還是在於幷州獨特的地理形勢,其東則太行為之屏障,其西則大河為之襟帶,於北則大漠、陰山為之外蔽,而勾注、雁門為之內險,於南則首陽、底柱、析城、王屋諸山,濱河錯峙,南則孟津潼關為皆門戶,自成一體。

當然,打太原還有一條道,便是經黑山的陽泉西進,但出山的隘口卻一直是南匈奴重點防守的物件,如果袁熙強攻,等於直麵整個太原郡的敵人,未必好打,最後極有可能演變成絞肉戰。

雖然人人有馬,但顯然騎兵是不能攻城的,袁熙讓人四散而出,看能不能砍伐木材,製造攻城器具,另一方麵搜尋就近有沒有部落。

袁熙心道果然事情沒有那麼順利,說說也是,換了自己,要是有人打過來,哪有人會寄希望於來的人是好人,將性命交託給對方?

他等到邊路的田豫到達匯合,命他找人寫了封漢話和鮮卑語雙語的信,讓人射入城中,靜待迴音。

不多時,作為前鋒的張郃回來,說對麵館陰緊閉城池,袁熙聽了,知道這裡麵的守軍和去卑不是一派的,不然應該出城投降了。

袁熙倒不在乎,有沒有去卑,他都要打下這地方,於是他和張郃簡單商議幾句之後,便領著中軍往城下而去。

“也許如何拿下館陰,也是去卑故意留給主公的考驗,想要看看主公如何應對.”

而袁熙選擇走背麵的陰山路線,雖然行軍辛苦,但佔據的地盤都是實打實的,並且步步為營,封鎖了南匈奴北逃路線,同時佔據河套平原,不僅能讓袁熙得到一座可以修養生息的巨大糧倉,太原郡的南匈奴也便再沒有了對抗的資本。

“若主公作戰不力,或者下城後如同曹操那般,隻怕去卑會認為主公能力不足,不足以當起大任吧.”

即使到了後世民國時期,交通發展遠勝兩千年前的漢朝,但彼時閻錫山等軍閥固收山西,外麵的勢力仍舊很難打進去。

但取得幷州的收益也是極高,尤其是地處太原的治所晉陽,也是幷州州治,其四麵環山,位於太原盆地的中心,晉水汾水也在此匯聚,可謂襟四塞之要衝,控五原之都邑,憑藉這些山道河道以及河流衝擊而形成的陘道,晉陽的兵力能迅速快速抵達中原各地,包括長安雒陽鄴城等地,所以後世晉陽有控帶山河,踞天下之肩背,為河東之根本的讚譽。

田豫想了想,失笑道:“去卑這個人不簡單,他當初雖然被主公說服,但這人極為理智,並不是那種不看證據就妄信別人的人.”

所以袁熙才急著出兵,以最快速度平定幷州,讓曹操來不及反應,不然的話,換做袁熙是曹操,肯定會調集西涼軍從司隸北上搗亂。

當初南匈奴南下劫掠關中時,依據晉陽通道,出兵極為便捷迅速,這也是後世五胡亂華的最重要的南下通道,一旦反過來北袁熙拿到,和黑山通道互相配合,屬於曹操勢力的司隸將無險可守。

等待的時候,袁熙和田豫說道:“奇怪,按道理說去卑去勾連各族,不至於在第一個雁門郡就如此草率.”

所以這個時代,要想以純騎兵打下幷州城池,尤其是晉陽這中太原郡治所,也是相當不容易的,畢竟幷州這塊地方,在戰國時候可是晉國所在地,即使這麼多年城池沒有得到修繕,但底蘊還是在的。

一天之後,探子回來,說附近隻有幾個小部落,牛羊很少,其說大部分人都提前進城了。

而經歷了去年和袁熙曹操兩次絞肉大戰後,其傷亡數字頗為觸目驚心,以至於袁熙也不像再承受這種代價,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會了。

到了城下五裡,他和先前駐紮的張遼匯合,經過簡單點兵,先頭到達的兵士一共有一萬五千多人。

當然也可能去卑還沒有派人來說降,甚至也有一種最壞的情況,便是去卑改變了主意。

而且即使能打勝,太原的南匈奴也會逃往北五郡,到時候這些人成了流寇,反過來騷擾幽並邊境,更是後患無窮。

袁熙想了想,失笑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說不定他正在某處看著我如何應對吧?”

“這倒是給我出了一份有意思的題目啊.”

他讓人把張郃張遼叫來,說道:“這次如果和敵將對壘,你們有幾成勝算?”

張遼首先開口,“南匈奴將領,也就是二三流之間,末將可保全勝.”

張郃不像張遼資格老,說話比較謹慎,“我在冀州軍時,遇到的數個南匈奴將領也不過爾爾,但接觸不多,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

袁熙點點頭,“這次打城,還是為了儘可能讓對方不生出牴觸情緒,所以可能要稍微手下留情,如果要活捉,兩位能做打得到嗎?”

張遼張郃對視一眼,同時抱拳道:“末將盡力而為!”

陰館城裡,一眾部族首領正在議事。

上首做的,是臨時推舉出來的南匈奴某個大部族的族長閼先,他命人將袁熙的信唸了出來,當眾人聽到袁熙要求開城投降時,有人憤怒道:“這兇虎欺人太甚!”

“區區一萬多人,也敢來打我們!”

“我幷州可是有三十萬精騎,隨便拉出一半,都能將其淹沒!”

有人出聲道:“三十萬人,能打的又有多少?”

“何況現在冰天雪地,他們都敢動兵,我們的母馬大都在懷孕產仔,哪有那麼多騎兵可用?”

先前那人怒道:“冰天雪地不利久戰,對誰都是一樣的!”

“而且他們長途跋涉,戰馬早就虛弱不堪,一定是外強中乾,隻要引軍反擊,他們必然會大敗逃走.”

“說的好,”後麵那人悠悠道:“你何不自己去試試?”

那人也是某個部族的猛將,受不得激,當即站起來,仰頭將麵前的一大碗奶茶喝下,然後大踏步往外走去,“我隻帶一千人足矣!”

“等我回來吃飯!”

眾人也不勸阻,靜靜等著訊息,不出一刻,城外便響起了交戰之聲。

有人出聲道:“我們要不要出去幫忙?”

閼先眯縫著眼,“既然他有膽識,那就看看他的表現吧.”

不一會,眾人就聽道城外想起了金鼓齊鳴的交戰之聲,但不出片刻,便即偃旗息鼓。

眾人正疑惑間,那人卻是慢慢走了回來,大家見了,都起身疑惑道:“你到底出沒出城?”

那人訥訥幾句,低聲道:“出去了.”

經過追問,眾人方纔恍然,此人出城便要單挑,結果對麵陣裡出來一將,不出三合,便將他打落馬下生擒。

此人還不服氣,要求再來一次,結果對方陣中又出來一將,還是不出三合,此人再度被擒。

此時兩將說道:“奉主公之命,這次放你回去,給城中首領帶個話,爾等要是不服,儘管出來挑戰,隻要我們輸一場,立刻遠遁而走.”

這人羞愧回來,將話說了,閼先對眾人道:“幽州軍倒是口氣大,你們誰有信心?”

“隻要能贏一場,圍城自解,能立此功者,我願奉其為頭領.”

眾人心道你怎麼不去?

閼先又道:“這彩頭我也出了,誰若能贏,我代表部落奉五百牛羊,五百壯奴,五百女子與他,如何?”

當下有人便即心動,這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於是紛紛有人越眾而出請戰,想要討得頭彩。

然而過了還不到半天,十幾個人陸陸續續地回來,皆是垂頭喪氣,因為他們皆是慘敗,其中大部分人甚至連第一合都能撐過去。

閼先皺眉道:“對麵兩個將領都如此厲害?”

“難道是名震北地的趙子龍不成?”

有人搖頭道,“不是他,有個是幷州人,叫張遼的.”

閼先點頭道:“我知道他,是呂布部將,也是幷州人,確實厲害,另外一個呢?”

“聽說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叫張郃的.”

有人回道。

閼先失聲道:“這不是冀州主將?”

“拿來做先鋒?”

“兇虎這次手下來了多少厲害的人?”為重視,將文醜張郃帶來,便是為了一舉建功。但文醜張郃甫一接戰,便明白這仗不好打,山地之上高低落差極大,樹木雜草叢生,根本無法擺出陣型,常常是雙方接戰片刻,整個山上就亂成一片,難分敵我。黑山軍能打就打,一旦陷入劣勢,馬上掉頭就跑,進入密林便蹤影不見,這種形勢下,即使冀州軍裝備精良,也施展不開,彷彿陷入了泥沼。張郃文醜之前聽說過幽州軍一路建立山寨的做法,想著實在是太過保守,這樣步步推進,還不得打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