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心思活絡

苗條動人。袁熙心道甄宓還真喜歡穿紅啊,當下還禮道:“見過女郎。”甄宓坐到張氏側後,出聲道:“妾有些想法不吐不快,還望阿母準許。”張氏點頭道:“你儘管說。”她苦笑著對袁熙解釋道:“說來慚愧,甄家這幾年的事情,宓兒多有主意。”“隻因甄家男丁多早逝,隻能暫時靠未亡人和孤女掌家,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袁熙點頭道:“女子未必不如男,夫人自謙了。”甄宓聽了,眼睛有光芒閃過,輕聲道:“謝公子誇讚。”她也不猶豫,...第738章心思活絡

賈詡聽了諸葛亮的話,頗為不屑道:“不知孔明有何高見?”

他有些不高興,對方急匆匆來拜訪,自己還以為其有什麼要事,結果對方上來就毫不客氣的說要勸諫,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沒數嗎?

諸葛亮看出賈詡神色不耐,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亮聽聞宛城已經投靠了曹操,猜測其中十有**是府君的主意.”

“亮今欲一諫,是為肺腑之言.”

“曹孟德此人,並不可信.”

“其祖父曹騰,奸佞妄言,讒起桓靈,發黨錮之禍,皆是其始作俑者.”

“曹操自起兵以來,更是行事不擇手段,雖收黃巾之兵,卻不加約束,反而變本加厲,多有屠城之舉,天下切齒痛恨.”

“其更是挾持天子,妄殺大臣,府君勸將軍投奔此人,乃是為虎作倀,可知受天下非議邪?”

賈詡見諸葛亮如此說,心頭微微有些不快,畢竟他已經五十知天命的年紀,又成名日久,曾身居高位,如今卻被一個年輕人如此指摘,冷冷道:“豎子有幾斤幾兩,安敢妄言天下大事!”

“如今大勢所趨,君子順時而動,不懂明哲保身之策,時時死於非命,生死尚不操於己手,有何資格談論其他?”

“汝少不更事,不知此世求生艱難,我也不可你計較,可速速退下!”

諸葛亮聽了,忍不住反駁道:“亮曾隨叔父從琅琊逃至豫章,千裡之路所見所聞,雖未足夠,但也並不是一無所得.”

“戰亂之下,百姓顛沛流離,饑饉喪病,號哭之聲於野不絕,其慘象令人不忍卒睹.”

“府君說的沒錯,如今天下之人,生死不操於己手,但其之生死操於誰手?”

“造成如今亂局的,又是誰人?”

“吾等士人尚且每日戰戰兢兢,天下百姓過得什麼日子,可想而知.”

“如此亂世,當儘快終結,但同是終結亂世,也有不同.”

“曹操下城必屠,兵鋒所過之處哀鴻遍野,在先生建言之下,將軍投靠曹操,今後又會給天下造成多大的災禍?”

賈詡見諸葛亮出口成章,頗為驚訝,但心中更是不快,冷笑道:“你也知其下城必屠,所以還不瞭解老夫的苦心?”

“若其攻下宛城,城內有幾人能活,你還能如此站在我麵前說話?”

諸葛亮沉聲道:“曹軍攻打琅琊時,其先前已經屠過一次徐州.”

“第二次攻打徐州,雖然中途罷兵,但屠殺更甚,屍橫遍野,泗水為之斷流,惡臭之氣沖天,人煙斷絕數百裡.”

“即使如此,琅琊諸城還是竭力抵抗,先生難道不知為何嗎?”

“因為被打下來後,便全家世代屯田,生不如死,和奴隸無異.”

“如今宛城雖然並未如此,隻因為其圖謀荊州,暫時安撫人心而已,將來如何,府君可知?”

“府君不聞兗州豫州百姓如今生活之苦邪?”

“亮妄自揣測,先生以宛城為禮,換的是自己一人的平安吧?”

“長安雒陽的百姓,今日安在?”

賈詡勃然大怒,拍案怒道:“豎子竟然如此無禮!”

“伱信不信我一句話,便讓你人頭落地!”

諸葛亮昂然不懼,“先生可以威脅於我,但曹操入城那一刻,亮已經置生死於度外!”

“今日亮貌似勸諫先生,是望府君生懸崖勒馬,天下為公,拯救蒼生性命,如果先生這等人尚且以百姓為棋子,漠視其生死,那天下誰還能救他們?”

賈詡冷笑道:“拯救蒼生,你倒是好大口氣!”

“老夫隻是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這世上如今人人圖謀自保,已經沒有你說的那種人了!”

諸葛亮沉聲道:“不,亮相信肯定會有,千百年來,這種人從不會少!”

賈詡啞然失笑,“好好好,那我就好好看著.”

“我不欲與你爭論,退下吧!”

諸葛亮心中嘆息,知道自己最後的一絲努力也失敗了,他坐直身子,出聲道:“既如此,還望先生放我夫婦出城.”

賈詡微笑道:“那可不行.”

“如今曹公要謀荊州,你夫婦兩位的身份,可是有些用處呢.”

諸葛亮怒氣勃發,“府君如此無恥,不怕有損身份嗎?”

賈詡哈哈一笑,“什麼無恥,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便知道人為了活下去,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也別想著逃走,聽聞你夫人青春年少,曹公頗喜士族人婦,惹惱了我,別怪我使手段.”

諸葛亮一愣,隨即袖子裡麵的拳頭緊握起來。

賈詡卻是好整以暇地喝著茶,對諸葛亮視若無睹,對方進來時候早就被搜過身,手無寸鐵,自己怕什麼?

而且對方還有家眷受製,拿什麼和自己鬥?

諸葛亮呆立片刻,麵色逐漸平靜,他緩緩起身,對賈詡拜道:“今日受益頗多,多謝使君.”

“告辭.”

看著大踏步走出的諸葛亮,賈詡冷笑著搖了搖頭,這年輕人還是沒有受過挫折,經歷過苦難,等再過些年,去便會知道,自己纔是正確的。

諸葛亮回到自家小院,黃月英迎了出來,見諸葛亮麵有頹然之色,知道事不可為,便安慰道:“事已至此,夫君且先心安,大不了咱們夫婦聽天由命罷了.”

諸葛亮嘆道;“怪我無能,無論是智計還是實力,都遠不如對方,隻能任人擺佈.”

“不過我卻是不想聽天由命,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黃月英奇道:“夫君不是篤信觀星之術?”

“我還以為夫君相信天命來著.”

諸葛亮搖頭道:“觀星之術不是天命,它隻是用於觀測天下將要發生的事情的.”

“天下之事,皆是認為,星象隻是人行為的映照,隻要是人,其行為就有改變的可能.”

“縱橫千百年來,這天下的歷史,都是人書寫的,所以我相信,隻要找對辦法,必然能改變天下之事.”

黃月英掩口笑道:“這纔是妾熟識的夫君,從不會放棄呢.”

“夫君這等人物,妾倒是不好編排野史了呢.”

諸葛亮知道黃月英這是在開解自己,但還是忍不住道;“別想著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前幾天收拾東西,發現你寫的越來越過分了,還有兩個男人徒手肉搏…….”

黃月英驚叫一聲,慌慌張張邊往裡跑,“夫君好討厭,又偷看,下次妾得換地方藏了!”

諸葛亮望著黃月英背影,不禁啞然失色,突然他微微一怔,隨即若有所思起來。

宛城另外一處府邸,堂上歌舞昇平,歌女舞姬並列堂下獻藝,曹操搖晃著手裡酒尊,神色頗為自得。

他不得不承認,荊州這地方確實富庶,連門戶南陽的美酒佳餚,都比久經戰亂的兗州豫州強上不少。

想到要是再打下荊州,進一步圖謀益州,以這有易守難攻的要地為自己後援,再趁機蠶食江淮,自己的實力便能大漲,到時候即使袁氏北地四州聯手,也耗不過自己!

想到這裡,曹操不禁有些飄飄然,他狠狠灌下了一大口酒,壓抑了這幾年,終於輪到自己揚眉吐氣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眼前這些歌姬舞女皆是相貌平平,讓曹操極為懷疑張繡是不是藏私了,將美女都留了起來!

他又喝了幾杯,想著張繡被自己派出去打劉備,正好能削弱其嫡係部隊的實力,同時從鄴城之挖斷張繡的根基。

曹操已經和賈詡私下勾連了幾次,剩下的就是駐守在宛城的張繡副將胡車兒,為了拉攏他,曹操也是下了血本,送了幾斤黃金過去。

這黃金是真的黃金,並不是黃銅,這麼大的數目本不多見,這是曹操手下的摸金校尉外摸了十幾座墓搞出來,屬於無本萬利。

想到這裡,曹操更加心裡放鬆,等張繡打完劉備回來,會發現宛城的一切都已經落在自己手裡,張繡隻會有一個空蕩蕩的侯位,再無實力佔據宛城。

這麼重要的荊州門戶,還是在自己人手裡放心啊。

曹操已經喝得微醺,越想越是高興,便側頭問身邊的曹昂道:“城中可有美女否?”

曹昂聽了,搖頭道:“孩兒這幾日一直跟隨阿父處理內務,並未去城中查探.”

眼見曹操麵露失望之色,曹昂送了一口氣,他的養母丁夫人現在是曹操正室,撫養曹昂長大,兩人感情甚篤。

丁夫人私下也知道曹操在外的時候喜歡找女人,便暗地讓曹昂想辦法勸著點,所以此時曹昂裝傻,也是因為丁夫人之故。

結果此時旁邊有人道:“聽說宛城之中,有個婦人美貌極為出名.”

曹昂轉頭一看,不禁心中暗罵,說話的是曹操的侄子曹安民,其隨侍曹操左右,正事倒是沒做多少,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為曹操打探蒐羅美女,當初曹操打下兗州後,邊讓之妻環氏美貌的訊息,也是曹安民探聽後告知曹操的。

曹操聽了,便來了興趣,先是怪責地看了曹昂一眼,“你看看,還是安民有心,以後多學著點!”

他轉向曹安民,“你說的那美婦是誰?”

曹安民湊近,悄聲道:“那婦人乃是是張濟遺孀,張繡的嬸孃.”,數目隻是九牛一毛罷了。想要治本,還是要儘快終結亂世啊。他盯著諸女,開口道:“既然你們不選這條路,那麼隻有選擇嫁給我手下將領兵士,活著做其侍妾,這樣起碼有口飯吃。”“如果爾等有意,我邊讓其入宮來挑選領人。”諸女聽了,有人輕聲道:“使君難道不要我們?”袁熙聽了,出聲道:“袁公路是我族叔,於情於理我都不會收納爾等,而且我這裡也不缺人。”眾人聽了,大多麵露失望之色,沒想到她們最大的希望落空了!但她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