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圍而不攻

可是和明公鐵了心對著幹的。”眾人聽了,都是臉上一僵,他們多多少少,都聽說過曹操因殺了呂伯奢一家,和陳宮分道揚鑣的事情。這程昱膽子也太大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程昱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道:“要想破壞兩家聯姻,也有別的辦法。”曹操會意,留下陳昱單獨相談。在千裡之外的袁熙,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心心念念想要破壞袁術呂布聯姻的想法,竟然和曹操不謀而合。現在互不知情的兩邊,為達成同一個目的,用著各自的手段,...第537章

圍而不攻

聽了陸遜的話,袁熙沒有表態,而是說道:“不打合肥,如何打壽春?”

陸遜反問道:“使君打壽春是為了什麼?”

袁熙笑道:“伯言問得好。”

“壽春如今全城餓殍,兵士雖多,但大部分都已經羸弱不堪,即使現在給我,也是累贅。”

“唯一能吸引我的,可能就是袁術手下的各類官員了。”

“但這些人也是良莠不齊,各懷心思,要是將其全盤接收,這些投降的人肯定會抱團,反而對於我現在的手下官員形成不好的影響。”

“所以我得想辦法,剔除掉相當一部分人,纔不能讓掾屬之間產生失衡。”

陸遜聽了,長出了一口氣,“使君明白的很,遜這句就放心了。”

“恕我直言,如今壽春周圍,還有近十萬大軍,誰先去攻打,誰就是動了馬蜂窩一樣,首當其衝被袁術軍攻擊。”

“使君既然對壽春沒有太大興趣,何必趕著去觸動這個黴頭?”

“既然不打壽春,那又何必急著打合肥,如今圍城拖著便好,等北麵曹孟德和袁顯思兩路先打,豈不是好?”

袁熙思索一會,苦笑道:“話雖如此,伯言可知道我為什麼每每親臨戰陣?”

“如今伯言能明白,自然也會理解,我想要首下攻下壽春,拿下擊敗袁術的名頭。”

“這雖然是個虛名,但這個虛名,對我來說很重要。”

陸遜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道:“遜自然知道。”

“當年高祖南征北戰,所依仗的股肱之臣,全都是跟著他一起生死與共過的。”

“主公在帶兵征戰的過程中,能夠獲取部下的忠心,更能逐步建立威望,向天下宣示能親手打敗敵人,乃是天命所歸。”

“高祖便是在這一場場戰鬥中,逐漸讓天下歸附,人心所向。”

“當然也有例外,就是一直獨當一麵的韓王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其實是對高祖威望產生了不好影響的,其人也對高祖並不是完全心服,所以纔有了之後的禍亂隱患。”

“畢竟亂世之中,誰能夠打勝仗,誰就能擁有爭霸天下的資格。”

袁熙聽到陸遜話中有話,當即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是這點氣量都沒有,也走不到最後。”

“至於卸磨殺驢,鳥盡弓藏,雖然能得一時之利,但遲早會遭反噬,七王之亂就是個教訓。”

“這點我可以發誓,伯言儘可放心。”

陸遜聽了,躬身一拜,“遜明白了,當盡心為公子前驅。”

袁熙笑道:“伯言啊,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咱們兄弟誰跟誰啊。”

“依你之見,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陸遜鋪開麻布地圖,說道:“長江以南暫時是不用想了,但江北能佔多少,取決於我們之後的打算。”

“徐州的下邳,和揚州的九江及豫州的汝南接壤,我們想要西進,必然要考慮怎麼守住打下的地盤。”

“打得多了守不住,打得少了,將來再打就難了。”

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我覺得,這座城池,比現在的合肥重要的多了。”

袁熙看到後,有些意外,“伯言怎麼會想到打這座城?”

“若是佔據這裡,我們兵線必然被拉長,將來若是攻打壽春”

陸遜出聲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十萬人絕非小數目,壽春也絕對不會這麼容易被攻下。”

“現在幾方各懷心思,公子不打下合肥,那幾方也會觀望的。”

“畢竟誰也不想和袁術軍硬碰硬。”

“但這裡就不一樣了。”

“隻有打下這裡,才能完全佔據九江郡,為將來圖謀荊州做準備!”

陸遜如今所指的,赫然便是皖城。

袁熙看著地圖,搖了搖頭,“我確實很想吃下來,但是但憑咱們一萬兵,想要打下皖城,似乎有些難了。”

“再說了,孫伯符引誘劉勳的動作,顯然是有所圖謀,咱們去搶他嘴邊的肥肉,不怕他和我們撕破臉?”

陸遜沉聲道:“這就需要公子和其好好談談了。”

“在遜看來,孫伯符攻打皖城,多少還是因為害怕劉勳和自己作對,在其攻打荊州時截斷水路,以至於奪取荊州失敗之故。”

“當然,公子若是取得皖城,孫伯符也不一定放心,但總比劉勳要好得多。”

“對孫伯符來說,皖城隻是錦上添花,他現在最想攻打的,是江夏。”

“公子若是提出要皖城,他若是不想橫生枝節,答應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袁熙出聲道:“為什麼在伯言心中,皖城那麼重要?”

陸遜把手一指,“公子請看,皖城的西北邊,便是五百裡大山,阻隔了廬江和荊州,是絕佳的天塹。”

袁熙定睛一看,也不禁不承認陸遜說的對,因為那五百裡深山,正是後世的大別山。

這個時代,深山密林便意味著蛇蟲猛獸,蹈死之地,加上這地方氣候潮溼,頗多瘴癘,百姓都不願意在其中居住,更別說行軍打仗了。

進入這種地方,能否全身而退全看運氣,所以陸遜稱其是天塹,的確名副其實,相比長江,這潛藏著無數危險的深山可怕多了。

陸遜又道:“公子要是將其拱手讓出,等於將來敵人隨時都能從廬江進攻九江,公子即使打下了合肥壽春,也處於眾敵環伺之中。”

“相反,如過公子將戰線往西推進,北麵的豫州部分,交給劉豫州抵禦曹孟德,公子便能安心在九江廬江兩郡經營。”

袁熙聽了,失笑道:“劉豫州可是你的婦翁,伱這麼坑他好嗎?”

陸遜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遜的主公是使君。”

“何況能抵擋曹孟德的,天下寥寥無幾,劉豫州是其中最合適的人選,兩邊各取所需,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袁熙笑道:“好一個合則兩利,我若是現在攻打廬江,要同時信任劉豫州和孫伯符不會變心,可謂是一場豪賭呢。”

陸遜說道:“但也是攻取廬江為數不多的好機會了。”

“等將來孫伯符佔了,我們想要拿到,便難上加難。”

“否則將來荊州之爭,我們也隻能幹看著。”

袁熙點頭道:“伯言說的對,但孫伯符手下能人輩出,我們的意圖,他未必看不穿啊。”

陸遜默然,他也承認,自己這個想法,確實有些一廂情願。

袁熙想了想,說道:“即使不打皖城,但九江到廬江的幾個城,還是能佔就佔的。”

“咱們去找公與先生,一起商量下。”

次日劉備軍營之中,陸遜帶著袁熙的口信來了。

陸遜恭恭敬敬對劉備拜道:“見過使君。”

隨即又是一拜,“見過婦翁。”

劉備下座將陸遜扶起,笑道:“賢婿請起。”

他看著眼前的陸遜,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女兒嫁人了,都沒和自己說一聲!

但之前自己受了傷,說來也怪不得自己過世的夫人,但想到對方一輩子脾氣都那麼倔,臨死還給自己出了個難題,劉備就有些頭痛。

袁熙的義弟,成了自己女婿,這算什麼事呢?

他早打聽過,陸遜極受袁熙看重,上來便授了參軍,這可是核心謀士的職位!

劉備多少瞭解袁熙的作風,那絕對不是個任人唯親的人,其手下這幾年皆是名揚天下,說明在識人上麵,袁熙確有過人之能。

就說陳登先前在劉備屬下,也隻是掌管農事,劉備從未看出其還擅長兵事,結果陳登在當了廣陵太守後,無論是內政還是外事,都做的極為出色,甚至還擊退了孫策和袁術!

劉備每每想起來,悔的腸子都青了,他甚至隱隱嫉妒,要是自己有袁熙的眼光,就不至於錯過這麼多人了!

麵前的陸遜如此受袁熙賞識,說明其必然有過人之處,自己去世的夫人,反而比自己看得清楚,想來女兒將來的歸宿,也不會差了吧?

想到這裡,劉備看向陸遜的眼光柔和了很多,出聲道:“犬女如何?”

陸遜趕緊答道:“一切安好。”

劉備又問,“我夫人葬在何處?”

陸遜答道:“葬在海西,可要移葬?”

劉備猶豫了一下,長嘆道:“算了,我還不知道死在哪裡。”

“等天下平定再說吧。”

陸遜應了,兩人相對呆坐,氣氛有些壓抑沉悶起來。

陸遜定了定神,出聲道:“遜此次來,是帶公子口信給使君的。”

劉備聽了,說道:“顯弈覺得可以對合肥發動總攻了?”

陸遜低聲道:“相反,公子認為還在還是不是最好的時機,合肥若是被當下,說不定會引來袁術軍的大舉反撲。”

“所以公子想趁著這段時間,去打廬江。”

劉備有些目瞪口呆,這想法也太天馬行空了些!

但他知道袁熙這是派陸遜來通知自己,而不是和自己商量的,當下說道:“袁使君想讓我獨立圍攻合肥?”

陸遜點頭道:“如今公子說,保證使君的糧食供應,其他是圍是打,全憑使君決定。”

“至於將來打下壽春後,公子必有補償。”

劉備聽了,出聲道:“公子都這麼說了,備就依照公子之意行事便是。”

陸遜見目的達到,便起身告辭,劉備送了出來,說道:“戰時軍令不能飲酒,等打完仗,咱們再好好喝一杯。”

陸遜聽了,深深一拜,上馬去了。

劉備立了一會,知道陸遜離開寨子,才反身回去。

他突然停住腳步,望向海西的方向,喟然長嘆,久久不語。

雖然他常常對兄弟說女人如衣服,但另一些話,他也隻能憋在心裡。

數日之後,袁熙軍全部撤走,去打濡須口西邊的臨湖,臨湖守軍猝不及防,當日便被打下,然後擋在皖城前麵的,便隻有樅陽了。

臨湖失陷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皖縣,讓很多想要逃難的人們,更是陣腳大亂,這意味他們逃難的路線,幾乎全都被封死了!

(本章完)兩年到了出嫁年紀,要是嫁的夫君也如阿父這般,日日忙於兵事,一年沒有幾天歸家,是不是自己也要天天擔心期盼?大喬突然心裡有了一絲愁意,真要這樣也就罷了,大丈夫生於亂世,當是立功之時,稍微有些誌向的人,誰不想投入到天下風雲之中?自己唯一的小小願望,便是未來的夫君,即使少有歸家,寸功未立,但隻要能平安歸來,和自己白頭偕老,不拋棄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她便滿足了。大江之上,太史慈張弓搭箭,瞄準遠處船頭上的周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