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互相算計

帶隊伍向東,到達新豐,在此尚書、河西太守劉玄、張濟以及楊定、侍中尹中出現不合,此時劉協展現出了過人的手段,將糾紛平息。伏壽心中欽佩,劉協現在處境不堪,並不是因為其能力不行,而是漢靈帝種下的惡果。如果劉協能夠重新掌握漢庭權力,未必不能成為一代明君!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對於郭汜來說,如今劉協和文武百官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今日郭汜突然要求,車駕向西回郿,讓劉協大怒,偏生又無可奈何。他隻不...第477章

互相算計

袁術自立的訊息傳到了懷城,劉協召叢集臣,商議對策。

堂下大臣群情激昂,義憤填膺,但是對於如何應對,卻是眾說紛紜,爭論不休,劉協被吵得頭昏腦漲,開口道:“我欲下詔斥責其行,哪位愛卿替我送詔?”

眾臣一聽,陡然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出聲。

劉協緩聲道:“眾卿有何想法,可以一一道來。”

丁衝出列道:“天無二帝,袁公路此舉,僭越至極,但此人已經冒天下之大不韙,自然無所顧忌,即使天子下詔,隻怕他其也會一意孤行。”

“但其行卻必須懲戒,不然漢室威德何在”

“陛下發詔勢在必行,但不是對袁公路,而是天下諸侯。”

“令天下諸侯共討之!”

王子服出列道:“在這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發詔申飭,若其懾於天子威嚴,自廢帝號,豈不是不用大興刀兵?”

丁衝冷哼道:“若其置若罔聞,那若其無視天子詔令,陛下豈不是失了威嚴?”

眾人紛紛點頭,若劉協發詔而袁術置之不理,無疑這道詔令就成了個笑話,而且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袁術既然對自立準備的那麼充分,又怎麼會在乎一道沒有什麼實際威懾力的詔書?

當即有人道:“丁侍郎所言極是,當以雷厲風行之速,發動天下各州使君,發兵討伐,將其擒於天子之前認罪,方顯陛下威嚴!”

眾人暗罵,抓到跟前?

袁氏手下幾十萬兵,你說的那麼麼容易?

而且要是打了敗仗,漢廷豈不更加丟人?

不過眾人也知道,號召諸侯出兵,是當前唯一的辦法了。

這一戰是必須要打的。

袁術要是失敗,漢廷還能在天下人心中保持地位,若無法消滅袁術,之後的情況便是天有二帝,漢廷威嚴盡喪。

不過說起來,現在的漢廷也沒有什麼威懾力,如今相爭天下的,是袁紹袁術,漢廷的萬餘兵馬,在兩袁麵前,根本算不上什麼。

於是眾人紛紛開口,贊同發詔,令諸侯共討袁術。

劉協見眾人意見一致,便開口道:“依眾卿之見,派何人討伐合適?”

種輯當下站出來道:“如今天下能和袁公路對抗的,隻有袁本初,且其兩家本來相攻,當宜發詔,令其討伐袁公路。”

丁衝當下冷笑道:“兩袁相爭,誰都知道是為了什麼,其二人皆心懷不軌,豈會因為天子下詔,便老老實實相攻?”

董承出聲道:“丁侍郎言之差矣,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對漢廷來說,豈不是好事?”

“而且袁公路也受了天子封號,為何覺得其一定有異心?”

此時鐘繇出來說道:“袁本初也未見是向著漢廷,若袁公路自立之事,本就是兩人間的默契,那又當如何?”

董承冷笑道:“依鍾侍郎所說,那袁本初也是漢廷之敵?”

鍾繇語塞,隻得說:“這我不敢妄下斷言。”

眾人都砸摸出一些味道來了,這兩邊似乎在圍繞著一個很敏感的問題在交鋒,一方咄咄逼人,一方卻是拚命掩飾。

果然孔融按捺不住,出列奏道:“發詔天下諸侯共討袁術反賊,與袁本初參不參與,有何關係?”

“曹孟德地處兗州,和袁術大本營九江壽春,也隻隔著豫州一個郡而已!”

“其無論是從陳留往南打過陳國,再從汝南進入九江,亦或從山陽南下沛國,直接進入九江,都異常方便,天下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亦或有人覺得,忠心奉迎天子的曹孟德,實際上依附袁本初,暗地裡麵和袁術勾結?”

“這麼說來,曹孟德的對袁本初的忠心,遠大於漢廷?”

此話一出,鍾繇和丁衝等曹操的眼線心中破口大罵,話都讓孔融堵死了,他們竟然一時間不好反駁!

鍾繇等人的用意,就是想先把曹操摘出去,讓其他諸侯先上,免得出兵時曹操成為袁術首要的攻擊物件。

結果孔融毫不客氣地直接把曹操點了出來,言語擠兌,讓鍾繇丁衝咬牙切齒。

因為孔融此人沒有別的長處,在噴人這方麵,卻是當世名士之中數一數二的。

每逢朝會訪問召對之時,孔融常引證定議,公卿大夫皆無法反駁,所以隻要孔融開口,其他人都不願與之辯論,以免自取其辱。

此時孔融卻是又將矛頭對準了曹操,丁衝知道不站出來不行了,隻得硬著頭皮道:“曹孟德對天子隻忠心,天地可鑑。”

“然而兗州剛剛平定內亂,元氣大傷……”

“內亂?”張邈跳出來大吼道,“兗州飽受曹操荼毒,我身為陳留太守,起兵阻止其不義之舉,難道是叛亂?”

“我是叛亂,難道溫侯也是叛亂嗎?”

在場的呂布聽了,冷哼一聲,死死瞪了過來,讓丁衝心裡發毛。

張邈趁勢道:“說起來,曹孟德當時的兗州牧,纔是自立的吧?”

“到底誰纔是反賊?”

丁衝頭痛,這擁曹的人雖多,但大都是隱藏在暗中,隻有自己和鍾繇是站出來搖旗吶喊的。

而反曹的大臣,人數雖少,但一個個都是和曹操不共戴天的,比如堂下的張邈,就是因為被殺了全家,每次上朝必然狂噴曹操。

張邈也是當世名士,口才很好,剛才就抓住了丁衝言語間的漏洞,出來發難,還將矛盾引到了在場的呂布身上。

丁沖和人打嘴炮可以,但是卻是不敢公開非議呂布,對方可是真的會動手殺人的!

他正左右為難,鍾繇出來打圓場道:“誰都知道溫侯忠心耿耿,武勇更是天下無雙。”

“既然如此,溫侯何不引一支精兵,從河內南下河南尹,攻入豫州潁川,從汝南直接打到九江壽春?”

“這條路線,也不必曹孟德遠吧?”

陳宮出聲道:“溫侯身為大將軍,有拱衛京畿,調動天下之責,要是事事需要溫侯親自出馬,那和其他將領有何區別?”

“鍾侍郎議論政事也就罷了,妄言兵事,是不是越權了?”

“誰人發兵,最後還需天子聖斷。”

鍾繇聽了,醒悟過來自己確實是心急了,讓對方看出了己方的目的!

自己一時心急,暴露了意圖,呂布要是帶兵討伐袁術,一來一去至少大半年,此時懷城必然防衛空虛,曹操一派的人便可以做很多手腳。

但呂布這一方也不是吃素的,包括陳宮在內,馬上就看出了曹操一係的想法。

丁衝嘆了口氣,鍾繇畢竟是文官,和那些打過仗的老兵油子相比,確實還有差距,如今他隻能盡力彌補,便出來道:“討伐袁公路,天下諸公,皆有責任。”

“曹孟德肯定要打的,但是其他人若是作壁上觀,那也太不公平。”

“何況如今還有一條最近的路線。”

“劉玄德佔據徐州下邳,直接和九江接壤,若其攻打壽春,隻需幾百裡便到。”

“而安國庭侯身為徐州牧,佔據廣陵,也不過多了一兩百裡。”

“有此二人,何必捨近求遠?”

眾人心道這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壽春作為袁術大本營,周圍佈防了重兵?

尤其是和徐州接壤的九江邊界,本來就因為袁術圖謀徐州,佈置了大量兵力,劉備已經和其衝突數次,勉強才能擋住,這時候你要他去攻陷袁術大本營,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陳宮沉聲道:“丁侍郎應該明白,壽春北麵是袁術囤積重兵之地,徐州下邳的劉玄德數次擋住其覬覦,已經是極為勉強。”

“徐州隻能用作牽製防守,其他方向,纔是主攻的路線。”

“如此一來,袁公路術同時應對多路,必然顧此失彼,這也是當下最為穩妥的辦法。”

鍾繇丁衝一聽,擦了把汗,暗道僥倖。

陳宮這話也有漏洞,中了曹操這邊的圍魏救趙之計,現在朝堂的水已經被攪渾了。

既然這樣,將所有人拖下水,孟德公到時便可以伺機而動了!

朝堂上再度陷入了繁冗的爭論中,數日之後,漢廷向天下傳詔,言袁術僭越帝號,實為悖反謀逆之舉,現天子發詔,令天下共擊之。

著大將軍、溫侯呂布,兗州牧、司隸校尉曹操,徵東將軍、領徐州牧袁熙,豫州刺史劉備,騎都尉,烏程侯,領會稽太守孫策,各路征討袁術平逆!

此詔令一出,天下震動,都知道好容易太平的天下,隻怕又要重燃戰火了。

而這道詔令中,令其發兵的五人,如果前四人還中規中矩的話,這第五人孫策,便是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了!

當半月之後,孫策得到漢廷的訊息時,正在和周瑜舞劍,他將手中的劍扔到一邊,冷笑道:“這小皇帝心機倒是很深!”

“這等於明著逼我和袁術馬上決裂,看來其對我也不是完全放心,才如此截斷我的退路!”

周瑜也收起劍,說道:“帝王心術而已。”

“何況年前天子送來的宗室女子,伯符不也納娶嗎。”

孫策冷笑道:“話雖如此,他開出的條件可不怎麼樣。”

“這騎都尉的官職,也太低了些,這實在是看不起我!”

周瑜也表示贊同,孫策如今佔據大半個揚州,按理說勢力可比那劉備強多了,結果隻有個區區騎都尉加會稽太守,烏程侯還是從孫堅那裡承襲的。

孫策越說越氣,“漢廷這盤算我一眼就明白了,這是把我放到火上烤!”

“袁術肯定會猜忌於我,我本來也想和他決裂,但還未準備萬全,漢廷不提前打招呼,簡直是在坑我!”

“而且橋公也是愚蠢,竟然還回壽春麵見袁公路,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本章完)威懾呂布,實際是要和郝萌裡應外合,打下懷城!郝萌本以為此事極為機密,此時驟然得知自己的計劃敗露,怎能不慌?不能再等了!黑山通道的營帳裡麵,袁熙心裡越發不安,他把郭嘉再次叫了過來。他首先賠罪道:“我有事情瞞了先生。”他將自己假扮隱虎的事情說,最後道:“我派麴兄出去,用的便是隱虎名號,我當時怕被呂布猜疑,所以將這件事情隱瞞了。”“如今麴兄命在頃刻,瞞不瞞也沒關係了,所以我想請教先生得是,我總覺得前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