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多謝曹公

,妻妾如衣服,為了大業,是皆可以捨棄的。他澀聲道:“我還是想試試另外一條道路。”郭嘉聽了,大笑起來。“公子這點我很是佩服。”“雖然嘉覺得,公子的選擇不是最好的,但卻一直沒有迷失本心。”“先前時候,嘉覺得公子有些婦人之仁,但幾年下來,嘉發現當日的自己,也有些武斷了。”“公子走得這條路,未必比嘉說的差,畢竟嘉也不是算無遺策之人。”“要是公子成了高祖一般的人物,嘉反而有些擔心,將來會不會落得個兔死狗烹的...第285章

多謝曹公

一開始路邊鬧起來的時候,閻柔比其他人反應要快得多,馬上就趕到了。

當時他心裡直嘀咕,要是自己招手下兵士和流民起了衝突,那他就尷尬了。

他已經做好了袁熙追究起來,自己壯士斷腕,當場砍死幾個的準備,還要自請責罰。

結果到了一看,那些兵士服飾皆是袁熙手下兵士,當下閻柔鬆了一口氣,深感慶幸沒有牽連到自己。

過了不一會,他就看到袁熙趕了過來處理此事,心道隻怕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況,最後會做個樣子,輕輕揭過吧?

然而之後的事情走向大,大出乎閻柔意料,袁熙竟然是認真按軍法處置的!

要知道,漢朝強盛之時,軍法確實非常嚴明,但如今已經算是亂世,諸侯的軍隊等於是私兵,無論是打地盤還是種地,都頗受優待,誰還在乎什麼軍法?

換做閻柔自己麾下親兵,那都是要好吃好喝供著給自己賣命的,袁熙倒好,打起來不心痛的,真不怕手下不滿嗎?

不過閻柔也警醒起來,袁熙對待親衛尚且如此嚴格,自己那些烏桓鮮卑兵士散漫得多,要是犯了事,還能逃得了?

這種事情一次兩次還好,要是多了,自己又如何自處?

閻柔暗暗警醒,等一到薊城,自己得集合麾下兵士,先整頓軍紀,免得出了問題想著補救,那就晚了。

他突然醒覺,袁熙如此做,是不是在藉機暗示自己?

那幾名被打的軍士剛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聽到袁熙要自罰,連忙跪了下去,口中叫道:“實是我等有罪,還請公子萬勿自罰!”

田豫也出聲道:“公子,主帥被打軍棍,有損軍威。”

袁熙身邊上百親衛齊齊拱手道:“請使君三思!”

袁熙見了,嘆息一聲,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就換一種吧。”

他刷的一聲拔出腰間環首刀,同時摘下頭上的發冠,頭髮一下子垂了下來。

他回手一刀,刀光劃過,他割下一大縷頭髮扔在地上,喝道:“割發代罪!”

這下子子事出突然,田豫閻柔等人都驚呆了,在場之人,無不戰慄!

眾人所以如此反應,是因為按照漢律,割發是髡刑的一種,等於是奴隸才會受到的刑罰,而此時儒家興盛,也提倡“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換言之,對於下層百姓來說也就罷了,但對於重視孝道聲望計程車族來說,這種行為是極其嚴重的!

袁熙見眾人莫不神情肅然,心裡頗為滿意。

作為一個現代人,把他頭髮剃光了也沒什麼心理壓力,但如今要的就是這效果,這還要多謝聰明的曹操啊。

袁熙充滿惡意的生出一個念頭,自己如今割發以代軍棍,將來曹操縱馬踏了青苗,還想用割發代首替死罪的話,有自己珠玉在前,曹操得割多少頭髮啊?

他揮手讓田豫將幾個受了軍棍的兵士帶走,一邊走到板車前麵,讓兵士拿了些麵餅給那夫婦,說道:“我安排人手,護送你們到薊城,這一路上先照顧好阿翁,有事隨時找我。”

夫妻兩人連忙跪下道謝,還要拉著那少年跪下。

袁熙止住他們,摸著那少年腦袋道:“人說燕趙之地多豪士,這孩子不到十歲,不畏利刃兵鋒,敢於為家人挺身發聲,可謂是英雄出少年。”

他想了想,拿出腰間短劍,遞給少年道:“這刀送你來保護家人,但不要用來作惡。”

少年接過刀,臉現喜色,用力點了點頭。

郭嘉見袁熙送一家離開,這才放下車簾,他懷裡的美姬道:“主人為何不下去?”

郭嘉微微一笑:“使君做得很好,何須我再出麵。”

他心道袁熙做事越發滴水不漏了,懲戒軍士整頓了軍紀,割發安撫震懾了眾人,最後贈刀給少年,卻是保護了對方一家。

不管袁熙心裡真實想法如何,這表現已經相當可圈可點,算是有了主公的樣子了。

等袁熙上了馬車,隊伍繼續行軍,一眾兵士一邊走,一邊嘀咕起來。

“使君也太狠了,士族割發,聞所未聞啊。”

“咱們以後得小心點了,免得觸怒了使君。”

“就是,在使君手下當兵,有地有糧,過得比先前好太多,要是犯錯被打為賤籍,什麼都沒了,還要牽連家人!”

眾人深以為然,有人悄聲道:“你說使君德行如此高尚,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是天上真人下凡?”

眾人紛紛點頭,齊聲贊同,“這麼一說,還真有道理!”

馬車裡麵,甄宓仔細幫袁熙將頭髮攢起,扣上發冠,然後插入髮簪固定。

她心疼地看著袁熙缺了一大片的頭髮,想要開口,卻是說不出話來。

吳夫人心裡確是十分感慨,袁熙和自己兒子孫策,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兩類人,兩人的做事風格對比極為鮮明。

孫策簡直和孫堅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為人豪放爽朗,極富個人魅力,是這個時代遊俠兒的典範,由此在江東招攬了一大批意氣相投之士。

可以說,孫策這種行事纔是士族的風範,從袁紹到袁術,從孫堅到曹操,年輕時莫不飛鷹走狗,呼朋喚友,謂之風骨。

平心而論,吳夫人是不太喜歡這種做派的,她也曾勸諫孫策,既然胸懷大誌,便要早日成熟起來,那些諸侯到了建立功業業時,不還是要重視名聲?

孫策卻不怎麼聽到耳裡,依舊我行我素,讓吳夫人也頗為無奈。

而相比之下,袁熙則是極為內斂沉靜,所做所為皆是深思熟慮,少年老成,具有這個年紀士子身上極為稀少的自律,在這點上,倒如同孫策父輩一樣。

就像是……揹負著某些沉重的東西。

吳夫人心道也不知道袁熙性格是如何形成的,也許是遭遇也不少事情,才造就瞭如今的他吧?

關鍵讓吳夫人極其羞恥的是,自己和其有說不清楚的關係,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吳夫人不由想起那晚的情形,也許是醉酒的緣故,袁熙一反常態地霸道,表現得和平日極為不同,這是酒後亂性,還是釋放出了被壓抑的天性?

吳夫人臉上越發滾燙,不由夾緊了雙腿,暗罵自己不要臉,袁熙固然可能是原形畢露,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想到自己最後表現的如此不堪,吳夫人如坐針氈,心道自己喜歡被那樣對待,這豈不是更加不正常?

甄宓若有所感,向吳夫人瞥了一眼,吳夫人頓時嚇得不敢動了。

袁熙卻發現吳夫人臉色不自然,出聲道:“夫人是不是馬車坐久了,身體不適?”

“要不要找元化先生看看?”

吳夫人忙道:“妾身沒事,公子勿憂。”

甄宓聽了說道:“還是看看吧,夫人懷了夫君孩子,這長途跋涉,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甄宓不提這個還好,吳夫人更覺手腳無處安放,她不由雙手交疊,擋住小腹,彷彿想要用力將其按平。

袁熙和甄宓相視一眼,明白吳夫人還是無法完全接受現實,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過了小半日,臨近正午,馬車停了下來,就地紮營生火。

彼時行軍,按道理隻有晚上一頓飯是生火吃熱飯,但如今沒有戰事,不需著急趕路,袁熙便命令眾人一天兩歇,中午也起灶做飯。

此令一出,軍士皆是非常高興,此時剛過年不久,天氣尚寒,一天能多吃一頓熱飯,便舒服很多了。

袁熙叮囑甄宓和吳夫人去找環氏母女一同吃飯,自己則是和田豫等人,和兵士同鍋同灶,見袁熙蹲在鍋邊,端著木碗喝著粟米粥,一旁的兵士們眼裡除了敬畏,又多出來幾分敬眾。

先前的事情讓他們明白,這位使君做事是極有底線的,如果觸碰到了,可是會當真處置的!

袁熙不管眾人目光,扒拉著碗裡的野菜和乾肉末,他微微抬頭咀嚼,無意中看到對麵士兵腳下,麵露疑惑之色,隨即沉了下來。

他伸出木箸,指著對麵兵士說道:“你的鞋子呢?”

對麵兵士嚇了一跳,看著自己的腳上穿著雙破爛草鞋,露出的腳指頭都被凍裂了。

田豫也反應過來,在廣陵的時候,袁熙考慮將要長途行軍,特地採買了冬靴,讓田豫發給眾人。

那些冬靴是兔皮做麵的,價錢不菲,很是花了了一大筆錢。

而此刻兵士穿的,則是過冬的草鞋,也叫做扉,一般是用稻草、麥秸、米秸等編製而成,過冬的草鞋便在裡麵塞滿乾草禦寒,比皮靴簡陋太多了。

田豫還以為軍需官剋扣,便說道:“你照實說,靴子有沒有發到你手裡?”

那兵士連忙從被囊中拿出一雙靴子,說道:“稟使君並監軍,早發到了,我一直揹著。”

田豫鬆了口氣:“你怎麼不穿?”

那兵士囁嚅道:“這鞋子貴的很哩,咱不捨得穿。”

“而且這皮靴跋山涉水,鞋底很容易磨破,還是草鞋走路方便。”

田豫聽了,轉頭對袁熙道:“確實如此,皮靴不耐磨,騎馬還好,走泥地確實太不方便。”

他又轉向士兵,“話雖如此,買了鞋就是讓你穿的,腳凍壞了,如何打仗?”

那兵士聽了,連緊把皮靴穿上,又仔細把髒兮兮的草鞋紮好,放入行囊中。

袁熙心道果然隻有和兵士們在一起,才能發現更多的問題,這段時間自己忙著外交談判,遊走於士族之間,卻是忽略了好些問題啊。

袁熙也明白,光靠自己一個人,根本管不了所有的事情,不可能事無钜細一一過問,所以他現在急缺誌同道合,能理解自己的的同伴。

這種同伴極其不好找,到現在也就趙雲寥寥幾人,親自培養也是個辦法,就像袁熙特意將孫禮留在身邊一樣。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孫禮可能還需要數年,才能獨當一麵,即使這樣,也遠遠不夠。

就像眼前這鞋子的問題,兵士常常要麵對長途行軍,偏偏耐磨柔軟的鞋底材料,確是非常不好找。

木底太硬,草底不結實,皮底太貴,布底尚未出現,麻葛底價效比最高,但也耐不住長途行軍。

想來想去,最合適的東西,便是後世的橡膠。

袁熙心道看來得抓緊開展海上貿易了,關鍵是,就是拿到橡膠樹來種植,自己地盤的土壤也不合適啊?

(本章完)髮遮掩下完美無瑕的麵龐,出聲道:“在此之前,我想先說一個故事。”大喬心中更是驚訝,對方到底在想什麼?袁熙緩緩開口,“在這個天下,將來變得如何,有著無數可能。”“女郎知道,我會些觀星之術,多少能看到迷霧下遮蓋的一絲天機,我所說的,便是這千百萬個可能之中,未來的一種結局。”“在那個天地,廬江郡有一對姐妹出生,史書並未記錄其名字,但隨著她們長大,越發出類拔萃,後世有詩雲,喬公二女秀色鍾,秋水並蒂開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