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多謝,母後

了柳玉笙半點,南陵王一怒,他們合族都得招災。柳玉笙將商團親自送上行船,看著船走遠了,才轉頭回馬車。車裡風青柏斜斜靠坐,等著他。“我給家裡捎了信,讓爺奶他們能放心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二哥了。”“你二哥生命力比雜草還頑強,用不著替他操心。”“你怎知道?”柳玉笙白他一眼。男子笑而不語,生命力不強,早在他手裡死了十次八次了。坑他之後還能好好的,也就因為姓柳。除此之外,還有個姓錢的。“總算有點笑臉了,...縫製動作頓了頓,皇太後淡道,“王爺福大命大,恭喜。”

她隻是不想小娃兒出生便沒有爹爹,她不是為了風青柏。

“太後可後悔過,當日放過本王。”她不承認,風青柏卻知道,定然是她。

這世上能令得動秦嘯的,隻有她一人。

皇太後沉默好一會,道,“不後悔。”

說罷抬起頭來看向風青柏,“但是我兒死在你劍下,即便哀家知道成王敗寇的道理,作為母親,哀家也無法原諒你,更不可能跟王爺冰釋前嫌。你是哀家的殺子仇人,永遠都是!”

“當初形勢所在,本王不殺他們,死的便是本王。我不後悔在奪嫡時所作的一切,但是,本王確實對你有愧。”走過去,風青柏在皇太後身邊慢慢坐下,“本王自幼喪母,年少時候父皇便駕崩,親緣極薄,隻在柳家人那裡感受過親情暖意。往後,我會將你視作親母對待,便是你不喜,本王決定了,便不會更改了。你聽著即可。”

不需要發表任何意見。

伸手,將皇太後瘦白微涼的手握了握,風青柏起身往外走,“多謝,母後。”

軟榻上,老婦人渾身僵硬,燭火下一頭銀絲慢慢顫動,越來越烈,眼睛紅到極致時,眼淚一顆顆沖出眼眶。

極力隱忍的哽咽聲溢位喉間,細細碎碎,比嚎啕大哭更酸楚。

老嬤嬤亦無聲垂淚,淚光中透著釋然,她想,太後此時定然也是一樣的。

不能忘記仇恨,但是終會慢慢釋然。

一如太後所說,要怎麼活,她自己選擇。

或活在仇恨,或在仇恨中破殼重生。

走在漢白玉宮道,迎著晚風不疾不徐,風青柏抬頭仰望夜空,夜空繁星點點,月色寡淡如水。

心頭卻是一片豁然晴天。

他聽笙笙提起過在養心殿暫住時候的事,笙笙腹痛高燒那晚,恰是他赴約閆容唯鴻門宴那晚,半夜那時,被薛仲四處設伏困在了東越邊境內,形勢險峻。或許就是那一晚,皇太後動了惻隱。

她一念,讓他得以在秦嘯劍下逃生,及後笙笙胎動,腹中娃兒便對太後異常親近,隻要她安撫,他們必定乖乖的。

他本不信神佛,但是這幾處巧合,又容不得他不往神佛方向去想。

或許他的兩個小娃娃,真的是孕靈而生,也未定。

這才使得他們在孃胎裡便已經知道感恩。太後放過了他們的爹爹,所以他們代替爹爹贖罪,去親近太後。

究竟是不是如此,自然不能從倆個剛出生的小娃兒嘴裡套出來,但是他猜測著,卻是**不離十。

幼子尚且懂得感恩,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不能豁然。

倒是要讓兒子教老子做人,傳出去豈非笑話。

那兩個調皮山芋…想到此時還在搖籃裡呼呼大睡的娃兒,風青柏眼底溢位笑意,當真是成精了。

回到王府,處處可見熱鬧。

王妃順利產子,一產便是龍鳳胎,這在南陵皇室極為少有,大吉大利之兆。

府中下人們喜氣洋洋。

廚房裡廚子們為此一整天都在忙活,現在還未歇下。

丁管家整個府裡到處走,一點小細節吩咐小廝丫鬟好幾次,在照顧王妃月子期間不能出半點差池。

最為熱鬧的還是嬰兒房。

為了喂兩個小娃兒吃東西,一堆人忙得暈頭轉向。

因為兩個小娃兒都不肯給奶孃餵奶。哪怕餓得呱呱叫,隻要奶孃一靠近就會立馬閉緊嘴巴拚命蹬腿,端是有骨氣得很。

府中一早請好的奶孃全無了用處。

就連廚房那邊費盡心思弄來的羊奶小娃兒都不喝。

隔壁柳玉笙還睡得極沉,一大家子都不忍心去吵醒她,最後沒了辦法,隻能弄米湯暫時給娃兒喝著,好歹喝下去了。

這也是廚子忙道現在沒能去歇息的原因。

小娃兒已經吃過兩次米湯,此時正呼呼大睡。房內擠著一堆人,沒人出聲說話,就是時不時的就要湊到搖籃前看看娃兒睡臉,眼角眉梢皆是滿足。

站在門口遠遠看了眼兩豆子,風青柏沒有走進去,轉而去了主臥。

女子也還在睡著,呼吸淺淺的,睡顏恬靜。

風青柏輕手輕腳上床,貼著女子躺下,跟她抵足而眠,夢中嘴角都爬著笑意。

柳玉笙睡了個大飽,醒來的時候外麵天光大亮,她生產時耗掉的精氣神,似乎一下回來了。

人精神得很。

扭頭便對上身邊男子漆黑清亮的眸。

“醒了?孩兒娘。”

柳玉笙翹唇,“又懈怠曠工啊,孩兒爹。”

相視,各自笑出聲。

清靈跟低沉的笑聲相互交織,在房中暈出一室濃情。

“我現在恢復過來了,你讓丫鬟端盆熱水過來我擦洗一下,再去把孩子們抱過來,我想親自喂他們。”柳玉笙輕推男子。

“現在?”

“嗯,胸口漲呢,應該有奶水了。”柳玉笙臉有些紅,雖然兩人成親也一年多了,幾乎每日膩歪,但是開口說這個,仍然覺著不甚自在。

不過眼下喂養娃兒最為重要,母乳中初乳營養極高,她想親自哺乳自己的孩兒。

瞧著女子緋紅的臉,風青柏微微一笑,下床去往隔壁。

很快娃兒便抱了過來。柳老婆子跟陳秀蘭、杜鵑幾個長輩親自照看了倆寶兒一晚上,已是倦極,被風青柏勸著去睡下了。

許是知道馬上就能親近娘親,兩寶兒精神頭十足,睜著黑琉璃般的眸子直直瞧著柳玉笙,小手揮得賊有勁兒。

一沾親娘身,立即自動尋著寶藏吸吮,小嘴一吸一鼓,動得極快。

餓壞了。

風青柏沒有迴避,在旁看得眼角一抽一抽。

這倆小東西昨兒是怎麼嫌棄奶孃的,他是親眼瞧著的。

還真能認人,跟他們老子爹一樣有潔癖。

眉峰動了動,風青柏朝著男寶啟唇,“巴豆。”

小娃兒吸吮動作微微一頓,繼而又繼續吸吮。

風青柏唇角悄悄勾起,真能聽得懂。

隨即,大手一探,把正吃得歡快的小娃兒扯起來。

察覺有人使壞,想斷自己米糧,巴豆一下瞪圓了眼睛,兩隻小爪子掄得飛快,小腳丫子拚命蹬。

被無良爹扯得身子跟寶藏垂直了都沒鬆開嘴,吸盤一樣吸得牢牢的。他們眉目間傳遞的資訊,一走到山道就迫不及待把這幾日裡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少主當日跳崖,我們都以為少主活不了了,當時一門心思想下來找人,結果剛走出蠱林就遇到襲擊,竟然有勢力沖破了我們部族屏障,進了部族內部!好在這次對方來的人不多,善思善守領著巡衛隊,藉助周圍屏障把那些來襲的人馬全部擊殺,隻是部族依舊損失不小,在跟對方打鬥中,巡衛隊裡死了四個精英,寨民死了二十七個!”“少主,這次事情太過蹊蹺,我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