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睜開的眼睛,醉意朦朧

。好在她背上的傷已經大好了,出門也出得。因為這一次把人請過來,錢家有了準備,招待比昨日更加周到細致。彼時是下午,石纖柔沒有過來,其他人,皆跟昨日一樣。品了一輪茶之後,錢老爺子摒退了其他人,隻留下錢百豪跟錢萬金作陪。汪氏是想將自己兒子留下來一道的,被錢百豪冷眼一掃,話都沒敢說出口,忙帶著人訕訕退下去了。回到自己院落,關上院門,帶著笑的臉即刻陰了下來,忿色難掩。“同樣是兒子,就因為嫡庶有別,差別就如此...閆容謹帶著使臣團是以出訪的名義來的南陵,玉璽雖然已經拿回手中,但是該做的樣子總還要做足,免得引起有心人懷疑。

登基之後他沒有第一時間拿出玉璽,其後又以出訪堵了那些人的嘴,但是回去後,這事情就拖不了了。

也幸而,用不著繼續想辦法隱瞞了。

拜訪過南陵王府之後,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沒少跟風墨晗打交道,由南陵朝臣帶著,將京城周邊遊覽了個遍,期間也不斷赴宴,跟南陵君臣交好。

這一晚,又是推脫不掉的宮宴。

席間風墨晗不停朝他舉杯,“東越跟南陵能順利締結邦交,實乃大喜事,朕高興得很,來,東越皇,朕再敬你一杯!”

閆容謹涼涼看著他,再次將斟滿的酒一飲而盡,辛辣味道灼燒喉嚨,熱氣一陣陣往臉上湧。

風墨晗笑得更歡了,幾杯酒下肚這小白臉就滿臉通紅,分明不勝酒力。

他灌不死他!

風青柏在另一席間跟訂閱其餘朝臣應酬,偶爾往兩個少年皇帝這邊看一眼,並未多放在心上。

雖然風墨晗有些頑劣了,但是後果左右也不過是雙雙醉酒,無妨。

“喂,你在京城待了也差不多半個月了,什麼時候打道回府啊?”看著閆容謹眼神已經開始不甚清明,風墨晗勾唇問道。

“事情圓滿了,自然就走。”閆容謹強忍頭腦暈眩,一手放在桌下死死扣緊,以此維持清醒。

看著麵前搖晃的那張笑臉,眸中冷意極盛。

他方十歲,能文能武,卻不曾練過酒量,他知道風墨晗是使壞有意灌醉他,身為帝王卻推脫不得。

來日,有風墨晗後悔的時候!

對麵少年又給他斟酒,滿滿一杯遞到他麵前,“事情已經圓滿得不能再圓滿了。拿到了東西,還在朕這宮裡白吃白喝了好幾回,出入有人盛情款待,你還要怎生圓滿?莫不是樂不思蜀了?到底年紀小啊,耽於玩樂。”

看閆容謹不接酒杯,乾脆直接動手往他嘴裡灌,“來來來,喝!兩國同喜,自是要一醉方休的!朕今日捨命陪君子!”

這話讓東越那邊想要過來阻止的朝臣頓住了腳步。

惠景帝一說兩國同喜當一醉方休,又說捨命陪君子,他們此時要去阻止,豈非駁了惠景帝麵子?

兩國此前大戰,他們東越國力大損不說,事情起因還是他們東越理虧。現在剛剛結上邦交的關頭,斷不能掃興再影響兩國關係。

閆容謹被灌了個爛醉如泥,一路吐著回的驛站。

風墨晗也沒好到哪裡去,為免遭人口舌,說他欺負人,他也陪著喝了不少,遠遠超過他平日酒量。

風青柏過來提溜他的時候,尚手舞足蹈高喊,“喝!”“一醉方休,不醉不歸!”“捨命陪君子!”

把風青柏給氣樂了。

喝醉了都不忘裝模作樣,記得不能遭人口舌,喊的口號冠冕堂皇的。

將人提回乾德殿,扔上龍床,著了小板子好生伺候,風青柏要走的時候還被少年攥住衣袖,“皇叔,那個小白臉醉了沒?”

“醉了。”

“那就好。”

風青柏揉額。

隨後快步出宮回府,天色已經不早了,笙笙定然又在房中等著他回去。

他不想耽擱太久。

他這邊走了沒一會,龍床上的人就摁著額頭直叫難受,嚇得小板子立即往太醫院叫禦醫。

來的除了一個老禦醫,還有個醫女。

給風墨晗探診過後,老禦醫開了醒酒的方子,著醫女去煎藥。

將藥給床上酒醉不醒的人喂下後,醫女看向老禦醫,“皇上此番醉酒應該沒那麼快醒,天色不早了,不若老禦醫先回去歇著,這裡有奴婢跟小公公照看即可。”

老禦醫看著皇上確實短時間不會醒來,加之隻是醉酒,沒多大事情,吩咐幾句就走了。

擰了乾凈毛巾給床上的人將手臉擦拭乾凈,醫女皺眉,“皇上今夜怎的喝了那麼多酒?”

“皇上高興,跟東越皇兩人便喝多了,我也不敢攔著。”小板子偷眼瞧了醫女一會,隨後恍然,“我記得你!你是太醫院的善睞醫女!”

善睞朝他笑笑,“沒想到小公公還記得。”

“怎會不記得,以前你也來過乾德殿一次。”小板子笑道,見對方是見過的人,放鬆了下來,“今天太醫院那邊輪到你當值?”

善睞點點頭,算作預設。

兩人守在龍床旁邊,床上的人喝過醒酒湯後,眉間褶皺慢慢平了下來,夜色越濃,小板子開始悄悄打起嗬欠。

“小公公若是累了,就下去歇著吧,這裡我可以幫忙看著。”

“那不行那不行,我是皇上貼身內侍,自然要在這裡照顧皇上的。”

話落,床上少年突然睜開眼睛,眼裡惱意極盛,拿起手邊枕頭扔了過來,“吵死了,都給朕下去!”

“皇上,您…”

“滾!”擾人清靜!

風墨晗瞪著兩人,知道兩人退到外間,才翻個身繼續睡。

聽著裡麵傳來淺淺呼聲,小板子壓低了聲音同善睞道,“剛才見皇上似好了不少,正是困的時候,估摸著一覺能睡到天光亮,用不著在這裡守著了,善睞醫女你且回去吧。”

“我答應了老禦醫在這裡照看皇上,若是半途走了皇上有什麼事情,豈非食言。”善睞咬唇,道,“要不小公公你先去歇會,我咱這裡守著,你小睡片刻後再過來替換,到時候我便離開,你也能有是精神繼續伺候皇上。”

小板子猶豫了下,點頭,“那好吧,我去睡一會,一會就起來,我就在外間榻子那裡歇息,若是有事你大聲點喚一聲我就能聽到。”

“好。”

整個內殿,隻剩下龍床上的少年還陷在迷夢,女子站在珠簾外看了他好一會,慢慢掀開簾子往裡走去。

少年是朝裡趴著睡的,走到床前也看不到他的臉。

善睞探手,輕搖他肩膀,聲音,也放得輕輕的,“皇上,皇上——”

手腕猛地被攥住,往下拉扯,善睞站立不穩跌到少年身上,他旋身便將她壓到了下麵。睜開的眼睛,醉意朦朧。我自己就是大夫,真要是身體出問題我能不知道?”“那你說說你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正常人可不會突然嘔血。”柳玉笙不跟他犟,直接問。“你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對麵冷臉的死男人還加上這麼一句,生怕氣不死他。薛青蓮慢悠悠靠坐回樹乾,“我說,我說行不行?昨天開始我突然感覺腎臟不適,五臟有萎縮衰竭的跡象,跟風墨晗以前的癥狀一樣。不過我沒有中蠱,我很確定。”柳玉笙跟風青柏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道,“薛仲。”“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