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小胖子

一下都不敢。周圍死一般寂靜,在第二聲咳聲傳來的時候,人群轟的一下爆發了。驚嘆,歡呼,喜極而泣。那群擠在柳家院門口的小童們,此時看柳玉笙的眼神全是崇拜,就跟看小仙女似的。柳老婆子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人知道她的心經歷了怎樣的起落。囡囡救人,她不能攔著,因為她瞭解痛失親人的感受。同時,她又是極擔憂的。囡囡年紀還太小,以這個年紀去救人,還是救一個已經沒了氣息的人,倘若結果不如意,事情傳揚開去之後,囡囡必...“好!罵他個狗血淋頭!哈哈哈!”柳大的鬱悶在笑聲中釋然。

而柳玉笙,看著被拋在後麵的福安酒樓,眼神很冷。

剛才爹爹顧著跟店小二說話沒注意,她卻是看到了的。

酒樓裡主事的人就在大堂,看著店小二羞辱她爹卻不阻止,隻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便走到櫃臺裡跟其他跑堂的吩咐事情。

福安酒樓,列入她黑名單的第一位!

再次坐上牛車往萬金酒樓出發,兩大酒樓,失敗了一個,柳二有些沮喪。

柳玉笙也不再繼續說話安慰,事情辦成了,二叔自然能高興起來,這也算是他跟爹爹心路的一種歷練吧。

來了縣城,她沒打算空手而回,就算萬金酒樓也失敗,整個縣城那麼大,她就不信,沒有別的地方有識貨的人。

萬金酒樓其實就在福安酒樓不遠處,與福安斜對門而立。

也是三層的建築,裝修上顯得更為豪華,也,俗氣許多。

生怕人不知道他家有錢似的,牌幅都鍍金!

這裡進出的客人依舊都是光鮮亮麗的有錢人,迎客的店小二看起來,比前麵那個還要趾高氣揚,鼻孔朝天,皮笑肉不笑。

不管來的是什麼人,都一副愛進就進不愛進走人的架勢。

怪不得隻能成為縣城第二。

柳玉笙撇嘴,下牛車的時候,順手抱了一壇酒。

“囡囡,真要進去?”柳大有些猶豫,這家看起來比福安更勢力。

“去呀,都到門口了,問問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嘛,大不了囡囡待會再把這個小二也臭罵一頓!”

“噗嗤!”柳大柳二忍俊不禁,心裡的忐忑一下煙消雲散。

“哥,去吧,要是不行,大不了咱去酒坊裡轉轉,再不濟,直接去大戶人家問問,我就不信用心了還能辦不成事!”

柳大深吸一口氣,把柳玉笙連同酒壇子一起抱起,“走,囡囡,跟爹去大殺四方!”

“大殺四方!”柳玉笙揮著小拳頭高喊,引起周圍行人一片側目。

就連不遠處的店小二都看了過來,嘴角,似乎隱隱在抽搐。

這次走近,柳玉笙依舊乖乖巧巧的沒有先開口,全部交給爹爹。

歷練嘛,需要實戰經驗才能記憶深刻呀!

“小二哥,請問你們家掌櫃在不在?”

店小二雙手抱胸,上下打量柳大一番,抬著下巴懶洋洋道,“掌櫃的不在。”

“…”

“咱東家在,有什麼事?”

“東家在也行!我們想跟他談點營生,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心情一個大起落,但是柳大的緊張鬆散不少。

這個店小二看起來雖然更不靠譜,至少沒有跟前麵那個似的直接趕人。

撇了下嘴角,小二直接轉身往裡走,“進來吧。”

柳玉笙伏在柳大耳邊,“成功一半了,爹爹真棒!待會談價格的時候,記得不要鬆口,五百文!談成了就是大成功!吐氣揚眉啊爹爹!”

大餅畫在眼前,柳大腰桿子不自覺挺直,架勢上來了。

跟著小二上了三樓,停在一間包廂前。

小二敲門,“主子,有人求見,說是要談點營生,小的把人帶上來了。您見見?”

柳玉笙看了小二一眼,對他的第一觀感推翻不少,他一句您見見,是變相的在幫他們求情。

“誰啊?酒樓都要關門了還談什麼營生?不見!”裡麵傳來的聲音,很是稚嫩,聽著也就**歲的年紀。

柳大跟柳玉笙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這都是什麼事兒

幾歲大的主子,能做主嗎?

“主子,死馬當作活馬醫嘛,說不定有驚喜呢?這人都上來了,您看?”

“再吵吵回去罰你洗馬廄!”

“…”小二回頭,朝兩人聳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人吧,他盡力了。

柳大眼底浮出失望,勉強朝小二笑了笑,轉身準備走人。

“爹爹,放我下來。”柳玉笙掙紮。

“囡囡?”怕摔著小娃兒,柳大把人放下。

腳一著地,柳玉笙直接推開了包廂門撞了進去,“這樁買賣要是談成,說不定你的酒樓不用關門,你真的不肯談談?”

包廂的圓桌旁,坐著個錦衣小胖子,年約**,胸前掛著好幾個大大的金鎖,頭上束發用的也是金冠,連衣服上都用金線繡著花紋,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行走的金元寶,肉呼呼的圓臉上不耐煩還未褪去,此時看著柳玉笙瞪圓了小眼睛,“小娃娃?誰讓你進來的,爺不讓進你還敢往裡闖!反了還!”

後頭追著進來的柳大看著這一幕,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是個縮小版的鍍金彌勒佛。

越看越像。

小二沒有跟進來,躲在門邊探頭偷偷往裡看,要是進去,主子的怒火鐵定全撒他身上。

他得有多蠢才主動進去送死。

無視小男孩怒火,柳玉笙上前把酒壇子往圓桌上一放,人跟著爬上了椅子,然後奮力開啟酒壇塞子,濃鬱果酒香立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盈滿一室。

“這是什麼?好香啊!”小胖子鼻子翕動,末了不滿足,飛快繞過圓桌跑到柳玉笙身邊,捧了酒壇子往裡看,“這是酒?不對不對,果酒?也不是,南陵國什麼果酒小爺沒喝過,這種味道第一次聞到,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葡萄果酒,整個南陵國隻有我家會釀!”柳玉笙雙手一抱,把酒壇子搶了過來,“買賣談不談?”

“談!”

柳大杵在旁邊,剛從小男孩彌勒佛的形象中回神,一聽對話再次風中淩亂。

談?成了?

這麼容易?

小胖子也不走了,直接再柳玉笙旁邊坐下,“要談買賣,我總得嘗嘗這葡萄果酒的味兒吧?別看爺年紀小就想著坑爺!這整個酒樓都是小爺一手經營的!”

柳玉笙悄悄翻了個白眼,這不經營得快倒閉了麼?

想是這麼想,還是取了桌上的酒杯,往裡倒了一小杯果酒,“喏,你喝!”

小胖子迫不及待執起酒杯,先嗅了嗅香味,然後低頭就抿了一大口。

酒液還含在嘴裡,就驚喜的張大了眼睛,拚命點頭。

是果酒,又很甜,但是那種甜又不是往裡新增的糖甜味,混合著酒的微苦,醇和綿柔,很不可思議的口感。

隻一口,都讓人回味無窮!,受到這般傷害!閉眼,雙手捂上臉,柳知夏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將幾乎脫口而出的質問壓下去。他知道事情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簡單。那是他還觸碰不到的地方。放下手,視線隔著房門投到房內,腦海裡浮出女子清冷略帶疏離的麵容來。她一定很痛吧,那麼重的傷,便是個大男人,怕都沒辦法忍受。她是怎麼忍耐著,走回王府的。“哥,這麼晚回來,你應該還沒用過晚膳吧,你去吃點東西睡一覺,明日再過來探望,那時候傅姑娘也應該醒了。”柳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