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他?殺豬刀

是接到衙役來報,說朱顯在大堂被人傷了,這才急匆匆趕來。要是朱顯在他衙門裡出了什麼事,隻怕郡守要將賬算到他頭上來。一跨進大堂,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抹紫色身影,被持刀衙役半圍住。在男子腳下,踩著的正是狼狽不堪的朱顯。桑平變了臉色,立即怒喝,“放肆!在公堂之上公然傷人,藐視律法,來呀,趕緊把人抓起來,嚴厲懲治!”來之前他隻以為朱顯受了小傷,沒想到竟然會被人踩在腳底下羞辱,且四肢還折斷了。若是不能把人救出來,...扶上額角,傅玉箏可以想見,今天開始,府裡下人又要開始新的一輪膽戰心驚了。

薛青蓮腦子裡一旦有了新的想法,就坐不住了,把桌上的藥瓶一股腦全推到柳玉笙麵前。

“這些全給你當做獎勵我先去閉關,回頭再找你繼續討論”

話未說完,門房帶著錢家酒坊小廝急匆匆進來了,

“柳姑娘,這是錢氏酒坊夥計,說是有人命關天的大事尋你事太急,小的直接帶他進來了”

柳玉笙皺了皺眉,看向來人。

這人確實是酒坊夥計,她認得。

之前去了幾次酒坊,都見過這個人,專門負責酒坊後院的事,很少在前鋪出現。

“柳姑娘,少東家讓我來尋你。

酒坊有人來鬧事,說我們酒坊的酒喝死人。

現在少東家已經跟著那些人去衙門了還勞請您過去一趟”

小廝說話的時候,薛青蓮已經走出門口了。

活人死人的,都不關他的事,等他有空了,再出來八卦八卦。

“我這就過去,”柳玉笙點頭,沒有懷疑。

衙門離王府乘坐馬車不過一刻,出不了什麼事。

“薛青蓮,你跟我一塊去。”

“我沒空”薛青蓮拒絕得乾脆利落。

“能喝死人的酒,裡麵的毒,你當真不感興趣”

薛青蓮嗤道,“不過是二三流的門道,再厲害的毒能趕得上我親手研製的”

“這事如果我所料不錯,是有人特地下了。

這麼有恃無恐的敢上衙門,可見那毒肯定不簡單。

既然你沒興趣那就算了,我去見識見識。”

薛青蓮腳步一轉,“誰說不去了,走,趕緊的”

傅玉箏,“”算是長見識了 圍繞在柳玉笙邊的人,沒有一個能以尋常眼光看待的,每一個都由著超乎常人的厚臉皮。

“既然是有人設計下,估計衙門那邊不好應付,你們且先去,我想辦法通知王爺。”傅玉箏道。

“暫時不用,我去看過再說。你要是無事,便跟著一道吧,當看看鬧。”

少女勾唇淺笑,那份躊躇在的淡然,讓傅玉箏為之一怔。

繼而笑開來,點頭跟上。

柳玉笙,是遇強則強的人。

絕非外表看起來那麼柔弱純良。

當她有心去做一件事的時候,似乎沒有任何狀況,能讓她亂掉陣腳。

馬車從王府直奔京都衙門,用時不到一刻。

彼時,衙門門口已經堵滿了來看鬧的百姓,大多衣著光鮮,其中有一多半,還是各權貴府邸的下人。

看鬧的同時,他們也極為關心結果。

錢家酒坊的酒,他們是最為忠實的顧客,誰都害怕自己喝的酒有問題,進而影響到己。

這一關若是錢家過不去,僅憑那些買酒的客人家背景,聯合起來討伐錢家,以後酒業市場,錢家就再沒有立足之地。

而錢家,偏生就是以酒樓、酒業起家,酒業出了問題,酒樓會直接受到巨大影響。

等同於從此以後,錢家會掉落穀底,再難有爬起來的可能。

柳玉笙眼睛沉了沉,擠進人群往裡走去。

到得衙門大堂前,裡麵已經擺開陣仗。

錢萬金跟一群幾人分別站在大堂兩側對峙。

兩旁還有立著刑杖的衙役,肅穆肅殺。

正前方公案後頭,京都府尹著官服麵色沉凝,已經開堂。

柳玉笙抬眸,看著大堂上方高懸的“公正嚴明”四個大字,就不知道待會京都府尹能不能做到公正嚴明瞭。

“小女柳玉笙,見到大人。”

跨進大堂門檻,慢慢走到錢萬金邊,“錢氏酒坊所售杏花村酒,乃出自小女經營的杏花村酒坊。

既然酒出了問題,小女請求跟錢少東家一塊受審。

同時也想弄明白,那酒,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柳玉笙你便是如意縣主”堂上,府尹問道。

“正是小女。”

“雖然錢氏所售的酒出自你的酒坊,但是酒中途經過運送,最後存放於錢家。

或是中間出的紕漏。

事本與你無關,然則你要陪同一道受審,本官沒有理由拒絕,了。”

“多謝大人。”

錢萬金看了眼少女,再往後方堵在大堂門口的人群看了眼。

神色毫不見慌張,也沒有平在友人麵前的放肆無忌無腦,現出他為商的另一麵。

冷靜,精明。

“我就知道你會帶著他來。”暗暗低語,聲音隻夠少女聽得見。

“你還未卜先知了”少女沒瞧他,聲音同樣極低。

“不讓你見見真本事,你老當我傻不拉幾。本來想叫風青柏來的,想著殺雞焉用牛刀,就找你這把菜刀了。”

“”好想打他,“那薛青蓮是什麼刀”

“他殺豬刀。”男子語氣甚是嫌棄。

薛青蓮沒聽到,聽到了能跳進來跟他拚命。

因為不是當事人,所以他跟傅玉箏沒有進來,掩在人群中看鬧。

公審已經開堂,上麵卻遲遲沒有動靜,柳玉笙始看向錢萬金。

“等他們上證據。不是死人了麼衙役去抬死人了,順便將剩下的酒呈上來,另外仵作應該也快到了。”

未幾,屍體抬來了,仵作也到了,當即驗屍驗酒。

很快就有了結果。

“如何”府尹問。

柳玉笙不著痕跡觀察對麵鬧事的幾人,皆是一臉沉痛悲憤,痛苦難當的模樣,眼神裡亦不見半點心虛。

有這種表現,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們是真的認為死者是喝了酒造成的死亡。

要麼,就是對結局已經有成竹,所以毫不害怕慌張。

她更趨向於第二種可能。

“回大人,”仵作躬,“驗明結果,死者上無中毒跡象。

喉間酒氣非常濃鬱,死亡之前應該是飲用了大量酒。

至於剩下的這壇酒,小人也驗過了。

裡麵沒有毒藥,所以死者中毒死亡的可能不大,應該是飲酒過量導致。”

府尹擰著眉頭,“錢少東家,如意縣主,你們看看,這可是你們酒坊出的酒”

酒壇呈到柳玉笙跟錢萬金麵前,讓他們過目。

柳玉笙點頭,“大人,這確實是我杏花村酒坊出的酒。”

堂外圍觀者頓時一片嘩然。男子隱身茂密枝葉間,幽深黑眸瞧著女子離開方向,若有所思。錢萬金跟石纖柔明天就要回京,跟家裡老爺子交接一下手頭上生意後,便啟程去西涼開荒,這晚大院為兩人踐行。西涼路途遙遠,去那邊拓展人脈,跟那邊的人做生意,一來一回沒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做不成事,所以此次一別,再見麵可能是一年後兩年後了。柳老婆子不捨,不捨的時候就把菜做得異常豐盛。恨不得小金子在柳家大院最後的晚餐能吃上一頓頂一年。這頓飯把大院裡幾個吃貨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