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揍你倆不帶喘氣的

,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好像是門開關的聲音。”魏紅麵癱臉,答得誠意十足,“沒有聽到,應該是晚風太大,把門吹晃了。”柳玉笙看看十分結實的房門板,再看看魏紅,“風能吹晃那麼厚的門板?”魏紅抬頭望天,“能。”“福囡囡,紅姨,你們好了沒有,好了咱出去吃飯!”錢萬金在東廂,隔著一條長長廊簷喊話。“咱不在這裡吃?”“一般民宅能做出什麼好吃的來,等他們折騰出來,還不如咱直接出去吃來得爽快。”要論精緻跟口味,...小孩子之間的友誼是很奇怪的。

前一刻還相互敵視,下一刻就能哥倆好。

看著圍將過來好奇的對阿修嘰嘰喳喳的小夥伴,以及僵硬著身子不知如何應對的阿修,柳玉笙隻抿嘴輕笑。

始終沒有放開他的手。

因為,他將她反握得很緊。

她想,他或許是太緊張無措,需要一個支撐。

她願意給。

前世雖然於心理疾病這一塊沒有涉獵,但是處在醫者的圈子裡,總有所耳聞,識得一些皮毛。

“阿修,你今年多大啦?”

“平時你一個人在林子裡都乾什麼呀?”

“你會爬樹麼?改天我們去掏鳥窩,叫上你啊?”

阿修話很少,大多以一兩個字作為回答,更多時候是沉默。

好在孩子們心思單純,也不會覺得他冷淡,自己說出來的話自己就給答了。

比如,看你跟我們差不多高,肯定不是七歲就是八歲!

比如,那是你的野菜籃子嗎?原來你是來挖野菜的呀!

又比如,不會爬樹也沒事,到時候我教你!保你半天就能爬得比猴兒還快!

“修兒!修兒?!”遠遠,有婦人焦急的聲音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很快便見到一個著湖綠粗布裙裳的婦人急匆匆跑過來。

待走近了,見到小男娃安然無事,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嬸嬸好!”柳玉笙仰頭,甜甜打了聲招呼,這就是阿修的娘親吧。

肌膚白皙,粗布裙裳也難掩秀麗姿容,且她身上還有一股尋常婦人沒有的氣質,很優雅。

此時婦人已經看到兩隻相互牽著的小手,眼底浮出驚異,聽得柳玉笙喚她,視線移到小女娃兒臉上,隨即訝道,“小娃娃,是你呀!”

柳玉笙眨巴了下眼睛,有些莫名。

“你不記得我們了?去年我在路邊暈倒了,便是你跟家裡人趕著牛車經過,給了我水喝,救了我一命呢。”

去年,路邊…柳玉笙眼睛睜大些許,是那對母子!

當時不過是看到了順手幫忙,回到家她就把這事情給忘了。

沒想到住進小木屋的人竟然是他們。

遂點頭笑道,“我記得了,那時候我還給了阿修哥哥幾顆糖呢!”

“三顆。”阿修突然開口,稚嫩聲音透著夜泉般的清冽。

“?”

“三顆糖。”他定定看著她,重復。

“…”柳玉笙眨巴了下眼睛,慢慢笑開來,原來他也記得呢。

所以剛才,他纔不排斥她的接近嗎。

村口方向又傳來一聲吆喝,隱隱約約,似乎是奶奶的聲音。

“囡囡,得回家了,再晚奶奶就要找來了。”柳知夏牽起柳玉笙另一隻手。

“呀,那我們趕緊回去,不然奶奶要擔心了。”柳玉笙抽出了小男孩緊握的小手,朝他揮了揮,“阿修哥哥,我叫柳玉笙,你可以叫我囡囡,下次我再來找你玩兒!”

話畢,小女娃兒拉著哥哥的手就朝村子裡飛奔。

“誒!哥!囡囡!你們等等我!”柳知秋拔腿跟上。

一群小夥伴也呼啦啦跟在她們身後離去。

熱鬧的林子一下沉寂下來。

阿修看著女娃兒迎著夕陽餘暉歡快遠去的背影,慢慢握緊空落的手心,那裡,還殘留著她帶來的暖意。

“修兒,你記得她?”婦人低頭請問,眼神有些復雜。

有過那些經歷,他對人群便一直很抗拒,不喜人接近。

可是剛才,修兒牽著那個小女娃的手,還站在一群小娃兒中間。

這種突然的改變,讓她心裡又是欣慰又是苦澀。

阿修沒有回答,隻是轉頭提起了地上的菜籃子,“娘,回去吧。”

“你又出來挖藥草了,娘說過這些事情娘來做就行,你還小,不用總操心那麼多…”

一大一小的背影,透著慈愛的絮叨聲,融合了餘暉的熱度,冷寂的樹林似乎比以往多了些什麼。“奶奶!”另一頭,柳玉笙遠遠看到等在村口古榆樹下的身影,就乳燕投林般飛奔過去,一把撲進柳老婆子懷裡。

“誒喲慢點慢點,小心別摔著了!”把娃兒抱進懷裡,柳老婆子笑嗔,“鬼丫頭,又跟哥哥們玩瘋啦?是誰說一會就回來陪奶奶的?”

柳玉笙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奶奶,我早就想回來陪您啦,是哥哥們玩瘋了忘記時間,回頭打他們屁股!”

後頭哥倆,“…”囡囡的專屬背鍋俠。

柳老婆子被逗得哈哈大笑,“你這鬼精靈喲!”

回到家,家裡人都坐齊了,就等著他們開飯。

免不了倆哥哥又被數落一通,柳玉笙則躲在大人身後朝哥哥吐舌頭,捂嘴偷笑。

“今年的莊稼長勢還不錯,我估摸著能有個好收成。”柳老爺子麵帶紅光,一年下來,年歲漲了,精氣神卻比以前還要足。

柳二林點頭,“而且我發現,大家都是一樣種的莊稼,我們家的就是長得比別人家好。”

“村子裡頭都在傳,是因為咱家坐了個福娃娃。”杜鵑根陳秀蘭相視輕笑。

這事情都開始傳玄乎了,有點什麼好事兒,大家都歸到福娃娃頭上,對他們家是又羨又妒。

提到這茬,柳老婆子哼道,“村子裡還有人跑到我跟前說酸話,說把囡囡抱到他們家住上一段,讓他們也沾沾福氣,氣得我拎著掃帚趕人!”

想象那個場麵,一家人失笑不已。

笑過後,柳大林道,“爹,娘,現在地裡的活不多,我跟二林想著早上下地乾活,下午就去鎮上找找看有沒有短工。”

柳老爺子沉吟片刻點頭,“行,地裡也就是看看水除除草的活計,到收割還有兩三個月,我跟你們一起去。”

“爹,您就別去了,您這一把年紀的…”

“咋?看不起你老子啊?我現在揍你們倆都不帶喘氣的!”

“…”

柳玉笙在旁,眼珠子轉了轉,悄咪咪溜去房間,拱著小屁股往床底鉆,把她去年藏這裡的酒壇子給拿了出來。

她的靈泉葡萄酒,是時候該上場了。

有了這個,爹跟二叔腦子稍微靈活些,就用不著去鎮上乾辛苦的短工,就算是季節性的收入,也絕對不會比他們打工來得少!下。男子聲音輕輕緩緩,娓娓道來,一字一句都裹藏著無盡的情意。那番剖白,實則到最後也沒給出確切答案來,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可是隻這些,已經足夠令人動容。情真,而意切。大紅蓋頭下,女子嘴角輕輕挽起,眼眸已濕。她又何嘗不是?什麼時候愛上的,自己根本不知。隻知在他離去後,她日復一日的擔憂、惦念,經年累月,她未曾有一日淡忘過他。直至重遇。他表白的那一刻,她沒有抵觸,沒有為難,而是心跳怦然。後來她隱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