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三章 魏叔叔,我餓了

喊,咱還不願意當呢!”老爺子總算扯開了大嗓門,氣道。“對對對,那就眼不見為凈,日後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咱見一次打一次。”等幾位長輩情緒平靜些,柳玉笙才問薛青蓮,“你不是在閉關,怎麼出來了?”“肚子餓了,出來去廚房找吃的了,吃完回來看到柳家老不死的在這裡,我就在旁邊蹲了會。”薛青蓮輕描淡寫,然後又立馬朝柳玉笙攤手,“我這救駕及時,該有報酬吧?”柳玉笙抽著眼角,掏出一瓶藥水塞他手裡,“你就不能有一次是不...“十幾萬石,充進國庫不算多,但是放在一般情況下,已經是個很大的數目。”快速將賬本翻閱完畢,風青柏道。

“現在是十幾萬石,明年就能翻上一兩翻,後年又會更多,等著吧,二哥定叫你將來大吃一驚。”柳知秋雙手抱臂,豪氣沖雲天。

“依你這守財奴的性子,能把糧食無償捐出來,怎麼就那麼讓人不相信呢?”

“草,你二哥我也有一顆熱血沸騰的心,隻是一般情況下我不拿出來罷了。”

什麼叫那麼不讓人相信?以為他想這麼大方呢?要是風青柏不是南陵王,囡囡不是南陵王妃,小風兒不是南陵皇帝,他管國庫去死?

看到風青柏召來的車隊把糧食一車車從糧倉運走,其實他的心在滴血好不好?

隻不過,他守財,守該取之財。他從不拿外人一星半點。

他隻拿自己人的。

瞧著故作大方的男子,風青柏唇角輕揚,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這是五萬兩,你那些糧食,以市價半價的價格,朝廷征收。”

柳知秋眼珠子突了,飛快把銀票拿起收進懷裡,“哎呀這怎麼好意思,說了是捐贈給國庫,你居然拿銀子砸我,不愧是好兄弟!”

“好兄弟,要不你把銀子還我?”

“出手無悔,雖然叫我無償捐獻我也樂意的,但是有銀子不拿不是我的作風,守財奴嘛,你知道的。”柳知秋很自然的接受了守財奴這個綽號,“不過,這銀子是你出的,還是小風兒出的?還是從國庫拿出來的?”

“有什麼區別?”

“要是你跟小風兒出的,我怕奶奶知道了叫我還回去。”讓他還回去,還不如一開始不給他,那樣他的心不至於痛上一回。

風青柏按揉眉心,現在的他,不僅對笙笙,對柳家大院任何一個人都硬不起心腸,“朝廷出的。南陵現在還沒到山窮水盡需要從百姓身上搜刮銀糧的地步。而且你在佃戶租賃上已經做了一回出頭鳥看,沒隔多久你又無償捐獻糧食,在其他糧商看來,你就是純粹讓他們不好過,很快會成為眾矢之的,對你不是好事。”

柳知秋不傻,當然知道風青柏的意思。

之前佃戶租賃,他把租子減收到三成,已經損害了很多人的利益,現在不少眼睛暗地裡正盯著他呢。要是轉頭他又把糧食給捐獻出去,名聲自然是有了,但是也把人得罪光了。

要是他光棍一條他自然不怕,何況他身後還有那麼多靠山。

但是他不是光棍,他有家室,有妻有老,難保不會有人被逼的狗急跳墻,轉而對家裡人下手。

那種時候,再大的靠山也沒用。

看來以後想做點好事,還需要思慮周全,怎麼樣能不把家人牽累進來。

“以後要是有糧,還是半價收?”

“嗯,除非國庫空虛,邊關或者地方吃緊,總有你無償的時候。”

柳知秋撇嘴,他其實一點不想出現那種時候。有錢賺難道還不收?而且真要是國家要求無償的時候,那說明南陵已經風雨飄搖了。

“誒,那些賬本你翻一翻就算看過了?真不仔細核對核對?”

“用不著。”風青柏起身往大廳走。

他坐在這裡,說是對賬,其實也就是走走過場,他對柳知秋沒有半點懷疑。

如果連柳知秋都沒辦法信任,那他那雙眼睛,就純粹成了擺設了。

兩人一到大廳,氣氛比剛才還要熱鬧。

如果說剛才皇太後隻需要跟柳慕秋一個人搶,那現在就是要麵對夫妻聯手爭奪,壓力一下大增。

幸而兩豆兒爭氣,從頭到尾繞在皇太後腳邊,任憑各種利誘毫不動搖。

這邊廂其樂融融,另邊廂魏紫跟柳芽才剛剛到達豫州。

若行水路,七八天時間就能回到豫州農莊,但是臨坐船的時候,柳芽兒死活說運船,最後不得已,該走陸路。

從京城到豫州,二十多天的路程。

魏紫對此沒有多說什麼,隻在女子捂著腦袋說暈船時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在女子小眼神不安的遊移時,移開了目光,沉默上車。

於是接下來一路二十多天裡,女子經常自以為沒人察覺的竊喜。

馬車進入豫州,還有兩天就能到達方圓縣,方圓縣到達農莊,則不過是半個多時辰功夫。

“魏叔叔,我餓了。”抱著肚子,柳芽低著頭,聲音可憐兮兮。

隨即便聽男子對車夫道,“在那邊停車,用膳。”

柳芽心裡飛快計算開了,一頓飯從上菜到吃完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如果她再吃慢點,再拖個一刻也是可以的,那魏叔叔就能再多陪她大半個時辰。

現在還隻是中午飯,到晚飯的時候她再吃慢點,魏叔叔說不定會留在農莊住一晚?

“在想什麼?”

“想你在農莊住一晚。”沉浸在思緒中,聽到問話柳芽下意識回答,反應過來後表情渙散,愣愣跟男子眼對眼。

剛纔是魏叔叔問她話?

她怎麼就給說出來了?

怎麼就說出來了?

“嗯。”男子麵無表情,將小二剛端上來的飯菜擺開,起筷,“吃飯。”

“哦。”半張著小嘴,柳芽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眼神持續呆滯。

魏叔叔說嗯,嗯什麼?

是回應她的話,還是答應在農莊住一晚?

為什麼心思那麼難猜?柳芽想哭。

一頓飯沉默吃完,之後柳芽再不敢開口說話,甚至吃飯的時候都把頭埋得低低的,幾乎整個腦袋扣進碗裡。

但是,這頓飯用完,滿打滿算接近一個時辰,柳芽愣是把熱乎乎的菜吃到冒冷氣才罷休。

而且對此,她覺得很滿意。

吃完飯出來已經是午後了,回到農莊至少得傍晚,魏叔叔走不了了。

“為什麼要我住一晚?”

“啊?”女子茫茫然回頭,茫茫然看著他。

魏紫輕閉了下眼睛,這是他認識的諸多女子當中,最喜歡發呆的一個,不管什麼時候說話,她都能慢半拍,不在狀態。

“為什麼要我住一晚?”無妨,他耐心多的是。

話問完後,他沒有緊迫盯人,而是將視線移開,給女子想答案的時間和空間。

等她有膽子把答案說出來,至少三息以後。柔一同邁步進小堂屋,撲麵而來的刺鼻惡臭醺的他臉變了顏色,“聞一次這種味道,我一天都得吃不下飯。奇了怪了,你們鼻子都失靈了嗎?聞不到她身上臭?”邊說,手指一邊毫不客氣指向昏暗房間裡坐著的女子。“原來是錢少東家。”緊緊盯著站在房門外的人,善睞遮在袖子下的手狠狠攥起,不停發抖。她等到了。一道淩厲視線從外麵穿透而來,轉眸對上石纖柔犀利眼眸,善睞悄悄掩下了幾乎外溢的狂喜。錢萬金倒是沒看她,視線落在她麵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