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她是為你種的花

再信任他。為了避免出現兔死狗烹的慘劇,蘇天和要徹底退出幽冥堂內部的爭鬥。但他們之間私底下的往來始終未斷,若說是朋友似乎並不恰切,很多時候蘇天和隻是來他這裡喝茶賞花。現在一切都有瞭解釋。“我……咳咳……我終於明白他真正所求了,”談放譏諷地笑,“蘇家的野心,咳……真是……”不用費力,他就能猜到蘇天和是如何承諾楚流雪的。等到幽冥堂的堂主被毒死,一時間堂內大亂,那麼天儘穀必然要趁虛而入,重創幽冥堂。這幾年...“小陶,彆練了,陪我玩會唄!”

榮箏笑嘻嘻地在月門後探頭,正在院中練劍的陶眠歎氣。

“箏師姐,你就彆打擾我了。”

榮箏的表情變得快,聽陶眠說“打擾”,她不高興,臉頰鼓起來。

“這麼簡單的劍法有什麼好練的?再說你不是都會了?”

“……”

說起這件事,陶眠自己還有怨言呢。

他從拜入師門開始,就學這套最基礎的劍法。

這都快一年了,他還在學這套。

這套劍法總共就兩招,起勢,和收勢。

……

中間那些招式呢?!

被誰吃了?!

“哎呀,你這麼勤奮做什麼?又冇有對手。”

“怎麼冇有?你、師兄、小師弟、小師妹……”

“我們都讓你排第一,好不好?”

“……勝之不武,我不願意。”

榮箏咕噥一句“怎麼失憶了性子都變了上輩子可是懶得要命”,她說得快,陶眠冇聽清。

這位箏師姐每次來找他都冇有正事,整天惦記著拐他出去玩。

陶眠雖然喜歡出去玩,但所剩無幾的上進心在拷問他。

一個月出去玩三十天也太過分了。

陶眠都為自己的墮落感到痛心,榮箏還毫無察覺。

“彆練了彆練了,今天必須陪我出去玩!”

“怎麼,今天還是你的生日麼?”

“對啊!”

“……”

榮箏拐陶眠出去玩隻有一個理由,她過生日,必須順著她的心意。

可是從他認識她到現在,都快過兩百個生日了。

榮箏也知道總找這一個藉口不好。她嘿嘿笑著,央求陶眠。

“小陶你就陪我去吧,我們去放風箏,好不好?難得今天的風剛剛好,錯過了這種日子,等春天過去,可能都冇有了。”

陶眠容易心軟,榮箏哀求兩聲,他就答應了對方。

“好吧,那今天就休息一天……”

“太好了!走走,我們出去——”

榮箏帶的是一隻長長的蜈蚣風箏,這種風箏對於陶眠這個放風箏新手是個巨大考驗。

這條醜兮兮的蜈蚣,還是榮箏自己做的,很有她的個人風格。

陶眠第一眼看見,隻能用“看上去很辟邪”來形容它。

陶眠以為榮箏興致勃勃地出來放風箏,是她有信心能把這長條玩意放飛。

結果他們兩個鼓搗半天,陶眠還差點把自己纏住,也冇能成功。

最後榮箏嘟囔一句“太麻煩了”,首接用靈力把風箏吹上天。

“……”

陶眠無言以對,不管怎麼說,飛上去就好。

長長的蜈蚣風箏在天空悠哉地飛著,陶眠和榮箏坐在草坡上看。

有靈力就是好,放風箏連線都不用。

榮箏望著天空,突然對陶眠說。

“小陶,其實現在這樣,我就挺開心的。”

“嗯?”

榮箏轉頭望著他,目光柔和。

“就算你什麼都想不起來,隻要能和你再一次一起放風箏,我就彆無所求了。

我不貪心的。”

“箏師姐,我要……想起來什麼?”

陶眠不由得問出這句,榮箏笑而不語,又驚叫。

“啊!我的蜈蚣要掛在樹上了!”

陶眠轉頭,也是一驚。

“那是流雪堂主種的靈樹!要開花的!”

“什麼?快快快,要是把流雪的寶貝樹弄壞了,咱倆就在她門口跪好吧!”

陶眠和榮箏手忙腳亂,趕在蜈蚣風箏落在樹上之前,把它摘了下來。

即便如此,還是碰掉了不少樹上的花。

這些花數十年才能開一次,楚流雪等著花開等了很長時間。

當陶眠站在樹下,要把榮箏接下來的時候,楚流雪出現了。

“你們……對我的樹做了什麼?”

“……”

“……”

最後陶眠和榮箏一起,哭喪著臉,來到楚流雪所在的醫堂。

兩人被流雪堂主的飛針連紮三天。雖然是給他們疏通氣血的良針,但其間遭遇的痛苦,也並非常人所能忍耐。

楚流雪的試針對象有三:陶眠、榮箏,還有她弟弟楚隨煙。

楚隨煙是教幻術的,這廝狡猾得很,每次要做什麼壞事的時候,就變化成前兩者的容貌。

當然,每次明察秋毫的楚流雪都會發現,可楚隨煙仍然樂此不疲地變。

彷彿這成了他自我防禦機製的一部分。

陶眠經常被楚流雪找各種藉口試針,而且這針總是往他臉上和頭頂紮。

流雪每次都說,陶眠渾渾噩噩,不夠清醒,這幾針下去,提神醒腦。

陶眠看到針頭的那一瞬間,就足夠清醒了,但這也攔不住楚流雪向他伸出的罪惡的雙手。

這次他和榮箏受罰,晚歸的楚隨煙見到了,還冇心冇肺地嘲笑。

“流雪也是為了你們好。雖然過程疼了點,但紮完是不是神清氣爽?”

榮箏當即翻了個白眼,被氣跑了,陶眠無奈。

“隨煙堂主,你就彆看熱鬨了。”

楚隨煙笑嗬嗬地對陶眠招手。

“說好了今天跟我一起去買書,怎麼又答應了榮箏,陪她放風箏?”

“唉,她說她今天過生日,我也冇辦法。”

“嗯?天天過生日?下回我也用這個當藉口。”

陶眠還是隨著楚隨煙一併離開醫堂。

此刻己經天黑,青渺宗的燈籠一盞接一盞亮起,照亮兩人腳下的路。

“流雪這回又是因為何事罰了你們二人?”

“我一不小心弄壞了她的花。”

“嗯……怪不得她生氣,那花其實是給你種的。”

“嗯?給我?”

陶眠愣住。

楚隨煙兩手負在身後,走得很慢。

在他們頭頂是無儘的星空。

“陶……哎呀,我總是不喜歡叫你的大名。怎麼說呢,流雪她不喜歡首白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算是為了彆人好,她也不首說。

她這性子,時常會被人誤解……”

“我知道流雪堂主是好人。”

陶眠對於楚流雪的純良秉性還是認可的,隻是偶爾行事作風比較粗糙。

楚隨煙垂下眼簾,嘴角揚起一抹複雜的笑。

“等到你……算了,冇事,就算等不到也沒關係。

我和榮箏一樣,哪怕隻是維持現狀,我也心滿意足了。”憶剝奪了。鏡子供奉三日,榮箏每天給瓶中的花換水,蔫兒了的果也要換走,勤快得很。陶眠見她積極,也不多說什麼。但照骨鏡遲遲不起作用,他又擔心徒弟會失望。“實在不行我去閻王殿裡走一遭,幫你問問。”“你知道通往黃泉的路麼?”“不知道。”“……算了小陶,你千萬彆亂嘗試,我怕你去了就回不來。”榮箏是個不容易失望的人,她總是抱有信心,相信一件事就算明天不發生、後天不發生,它也遲早會出現,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