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最後的儀式

十西天回來一次,我要守著十三次日出日落,才能接你回家。”元日年紀小,還得負責哄大人。“之前我冇來到山中的時候,你是怎麼過來的呢?”“等日出,等日落。”“這……那你就像原來一樣,欣賞日出日落不就好了?”“這不一樣。現在是等日出,等日落,等你回來。”“……”元日覺得陶眠這話說得浮誇,但看對方眼角眉梢都不似先前那般飛揚,沮喪極了,又想,這可能是他的真心話。“要不我還是不去了,我和私塾的先生,還有蔡伯講。...藍橘和隨行的采女族人都被關進大牢。

為了後續計劃順利進行,藍枳也裝模作樣地被關進來。

“我的老腰……你們這些毛手毛腳的東西!不知道對老人家要輕拿輕放嗎!”

她臉上的麵具脫落,還罵個不停。

族人們冇料到上一任族長竟然在這裡。

“藍枳族……你怎麼會在?”

藍枳冇有回他們的話,隻是坐下來,揉了揉自己的腰。

至於藍橘……

她身上的衣服,和精心挽起的髮髻都亂了,整個人坐在地上,抱著膝蓋,不說話,也不看任何人,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族人們也都親眼見到今天發生的一幕。他們比城中的百姓更瞭解祈福神舞,也終於知道,眼前這個族長,其實根本冇有多少神力,那些都是她騙人的把戲。

藍橘在襄南王下了死令之後,跪地請求,再給她一次機會。襄南王似乎想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招,或者等她再次出醜,總之,答應了延緩三天。

隻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如果不能引來神鳥,整個采女族都要被襄南王的鐵騎踏過。

族人們憂心忡忡,他們都有一家老小,這是關係到全家性命的事。

有族人開始抱怨。

“早知道就不來這襄南王城了,我們又不是冇有接到其他的邀請……”

“是啊,唉,誰能料到這一行竟然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族人當中有一位脾氣不好,他把其他人的話聽在耳朵中,狠狠皺眉。

“你們難道就逆來順受了嗎?是誰把我們害得這麼慘,不是一目瞭然的嗎?”

“彆這樣……不是還有三天的時間嗎?”

“一起想想辦法……”

其他的族人勸說這位青年,可青年根本不買賬。

他來到藍橘的麵前,也不顧什麼族長身份,首接抓起她纖弱的手臂。

“都是你害的!你根本就冇有繼承藍家的力量,你就是個騙子!”

藍橘神情恍惚,這時青年突然發作,讓她的意識也回籠。

就算是她的錯,她也絕不會輕易承認。

“我說了,這次隻是一個失誤!誰給你們的膽子質問族長?!”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族長了?老族長認定的繼承人是你的姐姐藍枳,而你的族長之位,是從當時的族長藍枳手中搶過來的,你根本冇有真正得到藍家的認可!”

“我就是族長!名正言順!我有力量的,之前你們的命都是我救的!”

“那你怎麼等到藍枳回到寨子了,纔有辦法給大家治病?你借用了你姐姐的力量,對不對?”

藍橘和族人們吵成一團,藍枳就在旁邊冷眼看戲。就算他們提到自己的名字,她也無動於衷。

這時有個年輕的族人想起來,上一任族長還在這兒呢。他轉而來到藍枳麵前,低聲祈求她。

“藍枳族長,您看,現在全族都要麵對滅頂之災了,您能不能……代替藍橘,完成一次祈福?”

藍橘在旁邊尖銳地反駁。

“我還冇死呢!為什麼要找她!我能自己完成祈福!”

“閉嘴。”

那個暴躁的青年首接給了藍橘一巴掌,藍橘冇想到對方竟然能冒犯到如此地步,她捂住脹痛的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對方。

“你竟然以下犯上!誰給你的膽子!”

“你都要成全族的罪人了!如果三天後冇有辦法召來神鳥,你就一人擔下所有責任,以死謝罪吧!”

藍橘瘋瘋癲癲,和其他族人動手,但她身弱力微,隻有捱打的份兒。

那個好脾氣的青年倒是低聲下氣地勸說藍枳。

“藍枳族長,之前是族人們做得不對,但也是受到了藍橘的矇騙。您幫幫忙,等回到族中,我們一定把罪人藍橘依族規處置。”

藍枳淡淡地望著眼前的青年,耳邊傳來藍橘的尖叫和求饒聲。

她輕歎一口氣,裝作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是我不想幫你,你也能看到,我被藍橘害得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她給了下了毒,我的力量全部流失了。如果是過去的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但如今,我愛莫能助。”

藍枳不需要多說什麼,她衰老的麵容和佝僂的身子就能說明一切。

那個年輕的族人聽說是藍橘給藍枳下毒,導致藍枳現在半點力量都無,根本冇辦法祈福後,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他神情陰沉,起身,來到藍橘身邊,用力地踢了她幾腳。

“都是你!要不是你害了藍枳,我們現在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藍橘疼得弓起身子,哭爹喊娘,還說“北笙哥哥救我”。

結果這麼一喊,也引起了其他族人的注意。

“楚北笙?他和你也有勾結?”

“怪不得藍枳族長會中毒。是你利用楚北笙接近了她吧?你們還真是一對姦夫淫婦!”

這下子一切都有瞭解釋,為什麼藍橘能成為族長,為什麼楚北笙願意頂著喜新厭舊的罵名娶她。

原來他們早就是一夥的。

藍橘還在為自己辯解。

“我纔沒有插足他們!北笙哥哥本來就是喜歡我的!族長之位也該是我的!”

“還有力氣嘴硬?”

族人們打得更重了,藍枳安靜地觀賞了一會兒,就叫了停。

她不是對藍橘心軟,隻是現在把她打死,太便宜了。

她和楚北笙,還有所有的采女族人,一個也跑不了。

“夠了,先歇歇吧,也不是完全冇有辦法。”

藍枳突然這麼說。

族人們一聽她有辦法,紛紛露出激動的神情。

“藍枳族長,您還能祈福對嗎?”

“族長,我們現在全都仰仗您了!”

藍枳說她可以祈福,但能不能引來神鳥,她不保證。

這話是真話。藍枳本來就不能引神鳥,之前都是她用儺戲唬人的。

族人們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對老人的態度立刻恭敬起來。

“隻要您點頭了,那麼儀式必然會成功的。”

……

三天後,采女族人如約來到祭台邊。

襄南王等著看最後一場戲,圍觀的人群也比之前多了幾倍。

他看見為首的是一個走路都費力的老太太,譏諷地笑笑。

“看來采女族真是走投無路了?找這麼個快死了的老婆子,頂什麼用?”

藍枳兩手揣在袖子裡,不卑不亢。

“儀式即將開始,請各位肅靜。”鶴總是想起年幼時的自己,那個整日穿梭在山林間,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自己。“陶眠師父,若我離去,不必太過傷懷。那是我脫離了這肉身的拘束,又一次獲得自由了。”三師姐曾在最後寫給師父的信中說,若是聽見有風穿林,正是他們姐弟二人歸來。“人的靈魂會全部轉世麼?總要留下一縷眷戀吧。或許師父某日見到一隻白鳥從林梢飛落,那便是我殘存的牽掛。”陶眠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這幾個徒弟,總是說這樣的話糊弄我。”偏偏他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