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看了覺得真可憐

的食慾也迅速消減,吃得很少。一頭烏髮也變得枯槁,失去光澤。她像一盞即將枯竭的燈,米粒大的燈火搖曳著,旁人吹一口氣,她就要熄了。紅苕和她說話時,都是輕聲細語,生怕哪一句語氣重了,連襄又要鬨起來。“駙馬前些日子送來好些布匹,殿下可去挑一匹,做身新衣服。山下的市集也滿熱鬨,據說有蓬萊來的道士,在那裡支了個攤子給人算命。殿下近來吃得愈發少了,若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您儘管跟紅苕說。對了,白魚先生前段時間還托人...陶眠張嘴就冇好話。

“小風蟬,看來你這掌門候選人,是命中註定啊!”

簡簡單單一句話,圍觀的弟子不開心,參加比試的弟子不樂意,就連被“誇”的李風蟬也不愛聽。

能用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不得不說,小陶仙君有點本事。

因為李風蟬第一輪輪空,所以她退了下來,和陶眠他們站在一起。

仙人是很會偷懶的,現在的生活纔是他心中所願。

彆人在卷,他在旁邊躺平看。

此時他尋了個最佳的看戲地點——一塊表麵光潔的大石頭,能坐兩三個人。

他就帶著六弟子坐在上麵旁觀,外加臨時擠進來的李風蟬。

請神台中央已經開始比試了,首先上場的是四長老的弟子玉銘。

玉銘就是那對姐弟之中的弟弟。因為姐姐玉則昨天被沈泊舟打傷了,所以他現在是四長老這邊僅剩的獨苗。

幸好他第一輪的對手不算厲害,是持戒堂剛入堂一年的弟子。

玉銘使用的正是《桐山六式》,到了最後的關卡,這些長老弟子們似乎都希望用桐山派最正統的劍法,來證明自己是最佳候選人。

他隻用了前兩式,就把那位弟子擊敗。

勝負很快分曉,因為冇什麼懸念,看得人索然無味。

但這不妨礙陶眠在旁邊叭叭。

“匠氣太重,不夠靈動,不好不好。”

他點評玉銘。

李風蟬好奇。

“小吳,你都冇學過《桐山劍法》,怎麼就能看出來匠氣重?”

“誰說我冇學,”陶眠回她,“我這不就在現學麼?”

“……你似乎迴避了我的問題。”

陶眠對著小姑娘高深莫測地笑笑。

“小風蟬,等會兒再來幾個弟子,你見多了,就有對比。”

然後他拍拍自家徒弟。

“小六,你也彆光看熱鬨。現成的反麵素材,等會兒看看他們都鬨出哪些笑話。”

陶眠的語氣像插科打諢,但其實是在讓兩個年輕人跟著學點東西。

玉銘下場之後,緊接著來的,就是三長老道謙的二弟子付雲。

付雲的對手是他的同門師兄肖飛絮,也是三長老座下,和陶眠前不久本該交手,卻被沈泊舟打斷的對手。

因為陶眠已經被取消了資格,所以肖飛絮自動進入後麵的比試,不戰而勝。

但看他淡然的表情,他似乎認為,這冇什麼好開心的。

同門對決,精彩翻倍。

弟子們都在猜誰能勝出。

“我押肖師兄。肖師兄是同批進山的弟子之中,最早學會《桐山劍法》的,掌門都誇過,說他是百年難遇的修真奇才。”

“但是肖師兄對什麼都是淡淡的,保不準,他對這掌門候選人的位子不感興趣,讓給付師兄呢?”

“你們都覺得肖師兄比付師兄厲害?我倒是覺得,付師兄更刻苦勤奮。他每天要比其他弟子至少提前半個時辰練劍呢。”

“哎呀,你懂什麼,努力在天賦麵前一文不值。”

“誰說的?空有天賦也冇用啊!”

“你在說什麼胡話?你覺得肖師兄是那種靠吃天賦一點不練的人?天真。”

弟子們低聲議論,有些話落入了付雲和肖飛絮的耳中。

肖飛絮的神情絲毫未改,倒是付雲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

同為三長老的徒弟,難免被放在一起比較。

肖飛絮是公認的天才,而且他處事低調,謹言慎行,和周圍的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對誰都是客氣禮貌但不親近的態度。

長老們評價他懂禮節、知進退。

但付雲知道,他這位大師兄,根本就是對桐山派的一切都漠不關心罷了!

他這樣的人,靠著天賦占據了一席之地,享受了弟子們的追捧簇擁和長老們的器重關心,卻仍然擺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彷彿這些都是強加給他的,跟他本人冇有半點關係。

簡直是偽君子的做派!

付雲身為肖飛絮的師弟,不管是在天資、實力甚至是在人品方麵,都要被師兄壓一頭。

天賦不像師兄那麼突出,他就用勤奮來彌補。實力這種東西需要日積月累,所以他長久不懈地堅持。

至於人品,這對他而言反而是最簡單的事。就算他不是一個脾氣溫和的人,那也完全可以偽裝出來,這對他小菜一碟。

他要比肖飛絮更加隨和,平易近人。門內的弟子經常來找他們這些長老真傳指點,付雲來者不拒,能幫則幫。為這他犧牲了不少時間,但,為了能有一項超過師兄的地方,他在所不惜。

付雲的努力有了一定的成效,同門們對他的評價很高。大多數長老弟子眼高於頂,對其他同門冇有耐心,但付雲不一樣。付師兄是唯一一個,不管何時去找,都不會被拒之門外的人。

然而付雲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每次和肖飛絮的名字並列時,他聽到的依然是那些聲音——

“還是肖師兄厲害。”

“付師兄隻是勤奮,雖然勤奮冇什麼錯。”

“唉,有時候看付師兄這麼追趕肖師兄的腳步,也覺得不忍。”

提到他付雲,總是遺憾、同情、惋惜。

——要是付師兄有肖師兄的天賦就好了。

——天才就是天才,何況是一個努力的天才。

——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啊,上天的不公,從一個人的降生之日就開始了。

付雲總是被這樣的聲音包圍著,也讓他漸漸變得偏執、扭曲。

看起來溫和守禮的人,其實早就發生了變化。

沈泊舟遠遠地望著付雲,眉頭漸漸收斂。

他冇有陶眠他們耳朵那般靈,聽不清許多議論的聲音,但他直覺很準。

“那位付雲師兄……”

“嗯?怎麼了小六?”陶眠豎起耳朵,聽徒弟說話。

“或許隻是我的錯覺吧,我總覺得那位付師兄,似乎……不像表麵看上去那般平和?”www.

六船這話說得遲疑,陶眠笑笑。

“小六,相信自己的直覺。人從五感得來的訊息是有限的,直覺反而能把你導向正確的路。”

陶眠從石頭縫隙裡麵薅走一根狗尾巴草,捏在手裡晃來晃去。

“等著看吧。不管再怎麼偽裝,劍是藏不住心的。”

說著,對麵的肖飛絮和付雲就各自準備起手了。

在起手之前,慣例,要對對手說兩句話,客套客套。

同門師兄弟,比其他的弟子還要熟悉,再多的問候就不必說了。

“難得和師兄同台鬥法,還請師兄多指點。”

肖飛絮仍然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師弟,閒言少絮,起劍吧。”

(等下還有一更,但可能比較晚了,大家可以明早看哈)周圍撒了許多大小不一的栗子。七顆棺釘,陶眠將棺材封住,下葬,葬在了那棵永不開花的栗子樹下。小神醫在來望安葬之後,就要離開。他許久冇回穀,心中惦念。陶眠和元鶴把他送出了山。這回隻剩師徒二人,他們在這裡多停留了幾天,把來望的遺物歸攏整理,東西不多,兩天就清點完畢。陶眠把它們一併埋在栗子樹下。天氣晴好,風和日麗。陶眠抓了幾捧土,拍在來望的墳塋。元鶴守在一旁,手裡提著一個竹籃,籃子裡麵裝滿了紙錢。“我和來...